第四十一章：夜深人静之老街边的甜吻

    不出我所料，组合那边准备巡演时间紧迫，我即将离开台湾这片风水宝地，明天动身回公司。

    在离开的前一夜，Joey答应与我行走那条老街，今晚是我第二次与他夜行。大街上格外冷清，而那家豆浆店依然灯火不熄。

    “圣艺，如果你会认路，我们就逛远一点。”

    “你既是路痴，怎么敢独自来韩国？”

    “I.just.want.to.do.it！”

    Joey当即停下脚步，此时我们立在一个漆黑的小巷路口前。黑乌乌一片，好像整条巷子被灌满墨汁。Joey对其饶有兴致：“听说你从不看恐怖片，今晚我带你走小巷子好吗？”

    我隐约听到巷子里头几声犬吠，那儿该不会有牙齿锋利的流浪犬出没吧？

    “我不去，你想在小巷子里对我做什么？”

    Joey不苟言笑：“拍个戏我几乎摸遍你全身，你觉得我还屑于对你做什么？”

    我不甘于他这么理直气壮地怼我：“你真的是本色出演强攻渣男呀！我被你摸了全身吗？我怎么不知道？”

    “我很抱歉，在戏里要走了你的初吻。”他说此话时只顾慢看街边已经打烊店铺，一家店一家店地看过去，没有半点歉意。

    “你想太美了，那只是荧屏初吻。”

    “依然荣幸，和好朋友拍吻戏真有趣。”

    这街景本就阴森，他竟还说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真叫我瘮得慌：“吻神，咱别说戏里的东西了，什么激吻和床戏都是编剧太黄太暴力，我这个人其实是特别纯洁的，看剧本时差点不来演，所以你别调侃我了！”我一笑而过，踏着月光走开。

    不想我真是睁眼瞎，在这美丽的路灯下我竟没察觉到跟前一级不怀好意突起的假台阶，岂有此理！这级该死的假台阶差点害我跌了个直趴。幸得Joey及时上前拉住了我，只怨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过了头，竟也无法使我保持平衡，可怜穿着十厘米高跟鞋的我难以站稳，身子向后倾倒，恰巧栽进Joey怀里......

    柔和的月光皎洁无暇，仰头望到的夜空也星光闪闪，而头顶上路灯撒下的光亮更参与到这唯美的画面中，浪漫得叫人怦然心动。

    我抓着Joey的身子作支撑，慌忙站好，还很有形象地顺一顺乱乱的头发，而不想此刻迷糊的我还被Joey搂在怀里，许是他也来不及放开我。我稍微昂头，见得Joey鼻梁高挺、双眼皮精致还有那两道迷死人不偿命的妖孽眼线......这逆天的样貌真是他几世修来的福分。我花痴之时，他也万分呆滞，不会也被我的样貌迷住了吧？

    四目相对中，Joey眨了一下失神的眼睛（那被灌了迷药后眼神迷离的眼睛），他用独具诱惑力的深邃眼眸注视我，随后竟快速将脸贴过来。

    我惊魂不定，越发惊愕，但至少此刻同样失魂的我深知这不是戏里的剧情，因为没有刺眼的灯光、没有导演的声言俱厉、没有搭建的场景、也没有化妆师等工作人员在场。我担惊受怕，开始胡乱猜想而心烦意乱，闭紧了双眼不敢看他。

    当再次睁开眼睛时，Joey还在注视着我，我不知所措、内心颤抖，后退一步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你想干嘛？”

    Joey像个没事人一样，冷不丁的回答：“没想干嘛，倒是你，一脸花痴地闭上眼等待我的吻真的好吗？”

    此可谓近墨者黑！Joey跟Alsson同房太久后就学了Alsson这副爱调戏人的德性？我百口难辨，胡编乱造：“是你突然吓得我闭眼的，有那么一刻觉得你的长相辣到我的眼睛。”

    Joey不理会我荒唐的挖苦话语，当即又上前紧抓我的双肩，欲亲又止，他确定今晚所做的一切经过了深思熟虑？我生怕他在这阴森的老街上被色魔附体了。

    我神经兮兮地捂住嘴以防被强吻，只见Joey有些许失落，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我万分尴尬，转身欲扬长而去，无奈又被Joey霸道地拽回。

    “路痴想逃哪去？说你是‘绝缘体’还真没错，这么害羞含蓄真的好吗？”Joey敛容屏气，用颇似教训女儿的口气同我说话，“别总觉得只是我在吃你豆腐，除了你我没跟其他女人上过床。”

    我撅嘴赌气，满心不甘：“那你很棒棒哦，说得好像我经常跟男人上床一样。”

    “你爱上不上。”来自Joey的反呛。

    我咬牙切齿，竟又被气得直想揍他一顿，而Joey此刻俯视撩我，他的风情万种让我难以抗拒，他笑称：“我倒真希望那不只是你的荧屏初吻，因为，还挺有意思的！”语毕，他猛然向我袭击，不知何时在我鼻尖上留下一个甜吻，这蜻蜓点水的吻淡得不足以让人深醉，也消逝得迅速来不及让人回味。

    然而我醉心于此刻浪漫撩人的圣艺，如果时间能够倒带到方才那刻的内心小鹿乱撞，我可以想象自己被吻时各种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的表情。

    今天是愚人节吗？不，不是的，今天是情人节吧。我犹如恋爱了一般，初恋的感觉骤然被夜深人静时的老街景和漫天星光加以渲染，而此刻我内心澎湃。我想，我爱上了圣艺这般肢体语言，真的就这么没出息地沦陷了。

    我想我真的疯了，不然为何双臂环上圣艺的脖子、闭眼垫脚吻他双唇？除了拍戏，我还从未对一个男人如此主动以及痴迷甚至有那么一刻想要占有，极度内敛的我此刻吻着他，内心实在惶恐，鼻头不由地几阵酸楚，是被自己这副样子吓得有点想哭了。我吻得脑袋缺氧、万分晕眩，几度难以站稳、身子向前磕着圣艺。圣艺紧搂我的细腰，自己身体也在发颤，他的舌尖几次触碰我的嘴唇，却一直不撬开我的嘴、伸入我的口，我感觉他呼吸很沉重，许是在努力克制自己。

    片刻过后，Joey放开我的腰，仅靠臂力护我站稳，随后，他双唇躲开，还叹了一口气。

    我不顾自己面犹火烧，仍痴痴望他，难得甘愿坦白：“其实我的初吻栽在Alsson那儿。”

    Joey的惊异留在眉宇，我觉察他神色不豫：“我不曾知道你们交往过，又来一对秘密恋人？对自己人也要保密？”

    “不，我和Alsson只是好朋友，那吻是个意外！”我急着否认以期望他暗地里有些开心。

    谁知Joey毫无醋意、神情自然，他竟在偷偷戏谑我：“你给他的初吻更有意思。这样我们就扯平了，因为我的初吻也不是给你。”

    我难过地转身，气话满口：“我又不是你表妹，怎么敢要乔爷的初吻？乔爷，拍戏灵感来源于生活，你对你表妹的感情复杂得很吧？”

    “喂，你问别人这种问题不觉得自己很无耻吗？”

    “我在‘老司机’面前太含蓄真的不太好！你还别说，拍个《梦断魂消》已经毁我三观了。”

    Joey留意到我燃起的怒火，到街边的饮料贩卖机投币取水，为我打开瓶盖后递水过来：“妹妹，你别生气。”

    我接过矿泉水灌了一口，漱漱口后在他面前大大咧咧地将水吐掉，然后借嘴边挂着的水猛擦嘴唇。Joey瞧见我这炸毛的样子时，嘴角藏不住那几抹浅浅的笑容。Joey趁我不注意，举起水瓶与我的水瓶相碰，他喝水时喉结的运动又差点害我再一次对他倾心：“有机会愿意再合作？”

    “有点怂，只求你别再出演公主病或大男子主义了。”

    他“怒怼”我，话语玩味十足：“把妆卸干净再跟我说话。”我不理睬他，我们俩就这么安静地走着喝水，直到他待我稍微息怒时好奇开口，“你和允蓝有所发展吗？”

    “没有，不瞒你说，在那方面我和允蓝之间隔着名为‘不可能’的距离。”

    “我的成熟，just.for.you......”Joey双手抱胸，品味允蓝曾深情地对我讲过的甜话，“他不像是会说这种话的人，‘绝缘体’、冷美人也真能暗香袭人。”

    乔爷那一脸的崇拜和难以置信让我无言以对，换做让允蓝对他说这种话他要不要？

    ......

    这晚好像是醉了，为爱而醉吗？我们是在拍戏过程中被彼此融化了吗？虽然身体总是诚实到能说明一切，但方才所发生的又仿佛一场游戏，是丝毫不用解释的玩笑。

    如此深情的玩笑，只是我们友好的象征、亲近的证明，哪怕有些不可思议、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