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跟着疯子学刀法

    “诶！留步！留步！”贰叁追着面前的凌乱老人喊道。

    自从那天老人压倒式的打败了赵东阳之后，贰叁便由每天被疯子老人喊着练刀变成了每天追着疯子老人喊练刀，可老人这疯疯癫癫谁能琢磨出他的心思，贰叁追着练老人倒是闭口不提练刀的事了。

    “嘿嘿嘿，来玩啊，一起来玩啊！”疯子老人在前面边跑边喊。

    贰叁紧跟其后。“玩！这不是陪你来了吗！”

    “那你追我，来追我啊！”老人穿着破鞋跑的飞快，贰叁跟在后面气喘吁吁。两人已经如此跑了大半日，这老人似乎用着用不完的体力还是如此精神，可贰叁即便每日在田中劳务身体素质远超同龄人可是也经不起老人如此折腾。

    “慢点，慢点！”贰叁十步一喘气，慢慢跟着老人跑进了村中的后山中。

    远处的山坡上，两道身影站立。

    “你就这么看着他整日跟着那人疯跑？”一身素衣的女人责骂道。

    “那又如何，孩子嘛快快乐乐的不是挺好的”老人嘴里抽着旱烟，吞云吐雾不在意的说道。

    女人看着老人的眼神越发的犀利。“这孩子当年是你抱给我的，可不曾想贰叁刚刚断了奶你便给抱了去。抱走就抱走吧，可你为什么不让他跟其他孩子一样去书堂念书，你不要跟我说什么没钱你手里的板钱可不比那张少卿手里的少！不但如此你整日让这孩子在田里干活别家孩子都白白净净的就小叁子晒得跟个煤块一样。我知道他特殊，你不想让他修行不想让他离开村子，可是他才多大，这个村子才多大，这个世界多大，你就当真打算这么限制着他一辈子？”

    女人越说声音越大最后竟夹杂着哭腔，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老人咗了咗烟嘴却发现烟丝已经燃尽了，叹了口气道。

    “我若真不想他修行，又何必让他去找那个财迷借书。只是这孩子自身原因本就难登修行大道，更何况他不简简单单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他身体的那东西牵扯的东西太多。这些事情你不懂，跟你说了也无用，他留在村子里是最好的选择。”

    老人看着少年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深山之中，默默道：“若真能学的那人的刀法，即便修为不高那又何妨啊。”

    “不行了！真跑不动了。”贰叁跟紧了后山之中，是在精疲力竭坐在一块大石之上喊道。

    此时少年面前空无一人，那疯子早就跑的不知所踪。休息片刻，贰叁再次起身走入了深山之中寻找着先前跑进去的疯子老人。村中后山外围种着果树再里面便是一整片的竹林。贰叁平日只是摘果子的时候才到这山上来，此前从未如此深入其中。

    走了许久，路上依稀见到些有人经过留下的痕迹，贰叁随着痕迹继续向前，便到了一片竹林之中，竹林中有着许多粗细不一的山竹。在竹子上都有着深浅不一的敲打痕迹，外面的深绿色表皮破碎露出了里面白色的竹节。

    嗖！一声破风声袭来，贰叁急忙躲闪。一根木棍敲到了先前少年站立的位置，那里的一根细竹直接被一棍敲裂缓缓倒下。贰叁回头看去只见疯子老人正笑呵呵的看着自己，贰叁只觉得自己全身汗毛竖起不觉打了一个冷颤。疯子老人此刻却并未停手而是继续朝着贰叁一次次攻来，少年来回躲闪，期间不知又断了多少翠竹。

    “停！”贰叁终于忍不住喊道！

    老人正打的高兴被少年的一吼打断了进攻，短棍停在少年面前好奇着少年为何喊停。

    “这算什么！你拿着棍子我手里什么都没有，不公平不好玩。不玩了，不玩了。”贰叁说着话扭头便沿着来时路走去。

    老人见状急忙向前喊道。“别走嘛，别走。那这短棍给你你来打我好了。”老人将短棍递给贰叁。

    少年见状发现了老人是这种套路，越是逼迫着他教，他倒是不教了。索性说自己不学了，果然老人急着要继续。

    “没意思，不好玩。你都不肯教我刀法，我以后再也不跟你玩了”贰叁看着面前的棍子故意说道。

    “别啊，别。我教你！”老人拉着贰叁的胳膊挽留道。

    “那你教吧”贰叁拿过老人递过来的短棍。

    老人双手空空看着贰叁，贰叁拿着短棍站好了身形眼神认真。

    只见老人转身，拍了拍自己撅起的屁股。

    “诶！你来追我啊，追到我就交给你。”说着话老人又疯疯癫癫的跑了。

    贰叁无语，拿着手中的短棍朝着山外走去。刚走两步猛然回头，一抹翠绿浮现眼前。少年似乎有所预料，手中短棍横扫而去挡住了疯子老人突然的偷袭。只见老人手中握着一段翠竹笑呵呵的看着贰叁，侧着头似乎有些惊讶自己的偷袭被人看穿。

    贰叁见状不多停留，握着短棍主动进攻，生怕老人再撅一撅屁股就跑了去。一棍点出老人顺势侧身一棍敲在了贰叁的手上。少年吃痛手中的短棍掉落，贰叁惊叹此时老人的身法比先去与赵东阳打斗时更加的敏捷了。再次捡起短棍一棍挥向老人，啪！同样的位置又一次将贰叁手中的木棍打掉。翠竹细长切坚韧，抽在手背之上打的贰叁生疼，一道红印在逐渐的发紫。贰叁不甘心再一次捡起短棍攻向老人，啪！手背又被老人打中，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一次次的落败少年竟在老人手中打不出完整的一击，贰叁不服输的倔强性子一次又一次捡起棍子攻向老人，可剧情如同重播一般。终于贰叁的手疼到再也拿不起木棍，右手上满是血迹，却只有一道伤痕。

    “不好玩没意思，太弱了。”老人在一旁拿着竹条晃晃悠悠的说道。

    贰叁无语，不再捡起木棒一拳打向老人，一拳命中老人向后退了几步。

    “啊！疼！”贰叁端着自己的右手终于忍不住大声喊了出来。

    “为什么还打我右手，我左手出的拳！”贰叁看着被自己打退的老人问道。

    老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我打习惯了没反应过来，嘿嘿嘿。”

    ......

    砰砰砰！一阵又一阵木棍碰撞的声音。两名少年一阵击打，相互拉开了距离。

    “可以啊二狗，如今已经能和大壮五五开了。”陈大狗看着面前两人的激斗喊道。

    此时贰叁手中拿着短棒，再一次攻向赵东阳。喊道：“用全力！”

    手握长棍的赵东阳闻言嘴角微扬，气息瞬间释放，入室境界展露无遗。一棍挥出，冲向手握短棍的贰叁，轰两人的碰撞激起一阵尘土，尘土散去赵东阳手握长棍指向贰叁的咽喉，贰叁手中的短棒已经断裂。

    “你这究竟什么木头做的怎么这么结实”贰叁将手中的断棒扔掉感叹道。

    赵东阳收起长棍收在身后骄傲道：“我爹传给我的，我也不清楚。”

    “你进步很大，这才多久便已经追上我的水平了。”赵东阳看着贰叁鼓励道。

    贰叁看着平时一句好话都不会说的张东阳此时竟如此称赞自己一边不可思议，一边反嘲着说：“得得得，你可拉到。你没用全力我感觉得出，你也不必如此安慰我。”

    “真没别的办法？”陈大狗依旧不依不饶的问道。

    贰叁听着陈大狗的疑问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什么没有办法？”

    “你少装迷糊，自然是你修行的事，每每与你讨论此事你就总表现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你装什么你。”陈大狗气愤的说道。

    “我每天种种田，摘摘果子挺好的，无欲无求活得轻松自在。”贰叁一脸坦然，看着陈大狗胖乎乎的脸说道。

    说着话双手抱头躺在村中一块平坦的大石头上，一副悠哉的模样。

    赵东阳看着贰叁淡淡道：“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与我经常切磋，你那一身的棍痕不就是每日不知疲倦的去找那疯子换来的？既然想无欲无求又何必去忍痛受这些皮肉之苦。”

    “我只是无聊找些乐子罢了。”贰叁缓缓闭上了双眼，不知该如何面对赵东阳那逼问的眼神。

    “再过些时日，我就走了。”赵东阳放下长棍看着面前的贰叁和陈大狗缓缓说道。

    “已经决定好去哪里了吗”陈大狗脸色平静显然是早已有了心里准备。贰叁依旧躺在石头上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反应。

    赵向阳盯着贰叁不经意的叹了口气：“去万合盟的练气宗，那里比较适合我。”

    三位少年聊了许久，更多的是陈大狗与赵东阳两人在交谈。贰叁只是在一旁闭着眼睛安静的躺着如同睡着了样。只是三人散去后，少年一头冲进了村中的后山之中。

    “出来！教我刀法！你快出来！”贰叁进了山一直跑到经常与疯子打斗的竹林之中发疯的喊道。

    许久后才见老人穿着破衣破鞋的晃晃悠悠走了出来。

    “这大晚上的不回去睡觉喊什么！”老人怀中搂抱着一块破布缠绕着的棍装东西睡眼惺忪的骂道。

    少年见到疯子老人，二话不说捡起一节树枝便冲向了老人，少年心中满是不甘这些时日以来，少年希望能通过与老人的打斗提升自己的能力，去尽量弥补自己同陈大狗他们之间的差距。可是今日一战他明白，即便是赵东阳并未出全力可自己依旧能感觉出两人之间已经出现了一条巨大的鸿沟，那道鸿沟不是自己能够去填补的。

    贰叁此时只想通过肉体上的疼痛来消除自己心中的痛苦。一棍又一棍毫无章法的冲向老人，老人迷糊这双眼看着一通乱打的少年。侧身躲过自己攻击后一脚便将贰叁踹飞了出去。

    “真是疯子，大晚上你不睡我还睡，快滚，快滚。”老人将少年踹飞转身便走不与少年多做纠缠。

    贰叁被一脚踹到了肚子之上，疼痛夹杂着内心的不甘心。让少年发出一声怒吼，手中的树枝狠狠的刺向了老人离去的背影。

    一声刀鸣响彻！贰叁手中的树枝距离老人一尺的距离尽数断去，断口整齐。贰叁整个人被疯子老人身上迸出的气息震飞。此处的山竹尽数被拦腰斩了去，老人破衣破鞋可周身的气息却再无那般疯癫味道，一身凌冽的气息缠绕其身右手中握着一柄四尺长刀斜指向地面，刀身在这夜间山里泛着一抹寒光。老人目光盯着先前撒气的贰叁杀气尽散，贰叁看着面前的疯子老人只觉得自己全身发冷，面对着死亡的恐惧少年终于清醒了过来，摸滚着跑出了后山。

    村中一座小院，村长老人感受着远处山里传出的气息吐出一口浓雾笑道：“真是的，你惹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