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一起玩耍啊

    奇乾村里有着百来户人，皆是外迁而至。无论此前是做什么的到了这里之后便都成了一位本本分分的农户，每日专心种田农耕。除了一人，那人便是村里的疯子。不知何时来到的村子，贰叁记事的时候便这疯子便已经在村子里许久了，疯子不会种田靠着村中乡亲们的救济才没能饿死。贰叁小的时候好奇这疯子无依无靠住在哪里自己家的村长老头说那人在村子后山上刨了一个大洞，便住在那处。

    疯子虽然是疯子但是不做疯事，在村子里并不会到处疯癫着捣乱，只是整日嘴里不停嘟囔着，一年四季就那一套破衣服无论酷暑还是严寒。后来村子里多了一个疯子，多出的那个便是贰叁。自打陈大狗牛大壮他们上了书堂，更多时间便是在书堂之中。而村子里便只剩贰叁一个孩子，村里大人都忙着农事，也只有这疯子在村子中疯跑。于是贰叁便也跟着这疯子疯跑，久而久之这两人倒是玩出了一些感情来。

    疯子虽然是疯子，但也不是一直疯。这么多年来疯子偶尔也会突然变得正常，每到那时便拉着贰叁说要教他学习刀法。对于少年而言，正常时候的疯子才更让少年觉得疯癫，跟着疯子学刀法这才是真疯了。可是年幼的贰叁哪里拗的过这一身蛮力的疯子，更怕自己拒绝之后连这疯子都不跟自己玩了，于是只好表面配合。此后闲来无事村里便见到两个疯子一人手里掂着一根木棍在村子里追逐打闹。

    “怎么样二狗，你这刀法跟着疯子有所精进嘛？”陈大狗坐在村中的大磨盘上嘲笑着贰叁。

    只见少年从赵东阳手中拿过木棒，顶着陈大狗的胖肚子说道：“怎么你要不来试试，看看有没有精进。”

    “别跟他废话了，你再跟我过两手！”赵东阳见手中的木棒被抢走，心里满是不开心。伸手去夺。

    贰叁见状一把将木棒回收躲过了赵东阳抢夺的手，手腕一抖将木棍在身前刷出一套棍花得意道：“小气什么嘛，你从小手里就握着这木棍子，上个茅房都带着也不怕戳到自己。”

    “哈哈哈哈哈，要我看其实这木棍才是大壮的本体，这一副肉身只是这木棒的傀儡罢了。”陈大狗在一旁煽风点火说着风凉话，逗得一旁的二丫咯咯直笑。

    赵东阳并未理会一旁的陈大狗，而是面带微笑继续袭向贰叁。贰叁手中握棍，一副木棍在手天下我有的傲娇模样。一棍子便敲向了赵东阳攻来的拳头，赵东阳见机身姿下压，人带着拳头一起向前躲过了那一棍横扫继续向前，贰叁直呼大意。赶忙后退，身在后棍在前，赵东阳趁机化拳为掌一把握住了棍棒一端。贰叁稳住了后退的身子，一手抓着木棍另一端。两名少年脸上都带着笑容，如此场景在二人之间已经发生过了无数次，但此前无一例外都是贰叁获得了胜利。

    熟悉的节奏，二人一手握着木棒，一拳轰向对方。贰叁心中如往常一般轻车熟路，可赵东阳虽然此前全败可今日，脸上多出了几分自信。两拳相对一人倒飞了出去，只见坐在磨盘上的陈大狗看着飞出去的那人一脸震惊，就连一旁的二丫都瞪大了双眼。

    赵东阳站在原地熟练的将木棍在手中转动着最后收在了自己的身后，看着面前半躺在地上的贰叁得意道：“怎么样，这次是我赢了。”

    “你！入室啦！”贰叁揉着自己的屁股站了起来惊讶道。

    “真的吗！东阳哥”在磨盘旁的二丫兴奋的喊道。

    只见少年故作冷静点了点头，引得另外三位一阵惊叹。

    陈大狗笑着笑着突然收起了笑脸小心的问道：“那你是要离开村子了吗？”

    听着陈大狗的询问赵东阳先前得意的笑脸慢慢消失，表示了默认。

    “登堂是好事，干嘛这么不开心，二丫、陈大狗你们也要努力啊，可能不被村里其他孩子给赶上了。”贰叁走向前拍了拍情绪逐渐低落的肩膀赵东阳说道。

    “你放心吧贰叁哥，我和大狗哥一定会加油的！”二丫认真的说道。

    只是磨盘上的陈大狗看着贰叁想说些什么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那你怎么办？真就一辈子留在村子里了吗？”

    陈大狗开口问的直接，让四人本就有些伤感的气氛变得瞬间凝固了下来。

    “明明你才是我们里面资质最好的，明明从没去过书堂可只是靠着自学就成了村子孩子中最早启智通慧的人，我和大壮从小跟你打斗，即便是两个一起上那也不是你的对手。你比我们都强！”陈大狗盯着贰叁的身体吼道。

    贰叁摇了摇头，看向陈大狗。

    “说什么呢，我只是寻常都在村里做农活力气自然比你们整日在书堂里的大了些，如今你看大壮到了登堂境界不就能轻松的打败我了吗，等你登了堂我也会是你的手下败将的。”贰叁安慰道，只是眼神之中透露的一丝丝的不甘心。

    “你说的是什么屁话！你想想办法！给你自己想象办法啊！你看了那么多书注意一定比我们多，不就是空脉，一定有办法能解决的。”陈大狗听着贰叁自暴自弃的话语愤恨的吼道。

    二丫不知所措的来到了赵东阳的身边拉着赵东阳的衣角对贰叁说道：“是啊贰叁哥，一定有什么办法能解决你空脉的问题的。你要不要去问问村长爷爷，他肯定能知道。”

    贰叁看着面前对自己关心的三人，他明白慢慢的村中孩子们到了登堂境界便会一个个走出村子，只是自己这一身空脉即便是早早便已启智通慧，可是没有灵脉是不可能达到登堂的。四人从小一起长大，只是此时随着赵东阳率先登堂四人分别的时刻越来越近了。

    “不可能的，老头子说了，我这一身空脉就安安心心待在村子里就好。我先前也不相信，只是真的没什么办法，读了这么多书也还是没用。我已经认命了，其实在这村子里挺好的，每天种种田挺悠闲的。”贰叁说的坦然，慢慢抬起头看向天空不想让自己的眼泪留下来。

    “来一起玩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四位少年的悲伤气氛，只见一披头散发衣服破烂不堪的老人笑呵呵的朝着四人喊道。

    “现在没心思陪你疯，自己玩去”赵东阳本就心烦，此时见到疯子来掺和更是满腔的怒火。

    “我不，他该跟我去练刀法了”疯子说着话一步向前拉着还在忧伤的贰叁便要离开。

    见到这疯子如此鲁莽的行为，赵东兴皱起眉头一棍打向了疯子老人的胳膊。陈大狗下意识侧开了自己的眼睛，已经登堂的赵东阳这一棍子下去，老人这胳膊恐怕是要断掉了。

    嘭！木棍与木棍撞击的声音响起。

    “他不陪我玩，那你陪我玩。”疯子老人从腰间抽出一根短棍挡下了赵东阳先前那一棍笑呵呵的说道。

    赵东阳一击被挡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过来，才意识到自己刚刚那一棍是在太过凶狠。赶忙收力，正要道歉。只见疯子老人说话者便主动攻了过来，以棍为刀横劈竖砍冲向赵东阳。

    少年见状只好迎接，砰！砰！嘭！一声声木棍击打的声音不断响起，疯子老人攻的凶猛，赵东阳防的吃力，在一旁观战的三人惊叹这疯疯癫癫的老人竟能压着登堂境界的赵东阳一同乱打。

    一阵进攻老人收势而退，赵东阳哪里受得了这气原本就脾气火燥的他趁老人停顿周身一转棍子连着身体一圈一圈抽向疯子老人，老人见状只进不退一身向前，手中短棍收在腰间。木棍即将抽打在老人肩膀之时，握着短棍的右手猛然上挑速度力道恰到好处，一招便化解了赵东阳通过旋转自身积攒来的棍力。

    一击未果赵东阳继续向前周身灵气运转竟然使出了登堂境界的全部实力，一旁的陈大狗想要出声制止，被贰叁一把握住了张开的嘴巴。

    “嘘！别喊，这疯子不会有事的。”贰叁用力握着陈大狗的嘴巴说道。

    赵东阳随着灵气的运转整个人的气息徒然上升，一手握着长棍的一段将长棍向上一送顺势向下，一棍抽向地面。尘土飞扬地面被抽出一条深痕，在灵气的加持下此时赵东阳每一棍挥出都带着呼呼的破风声，棍势一股接着一股带起一阵阵旋风。

    “好玩！好玩！”疯子老人看着面前气息突变的长棍少年乐呼。

    赵东阳看着面前疯癫的老人嘲讽道：“现在好玩马上就让你好疼。”

    说着话一棍打出，速度极快直点老人两肩，老人看着瞬间迎面而至的两点竟没再入以往那般直冲而去，显然也是感受到了棍尖上的惊人力道。一步向后，短棍横扫将这两点打去。两点刚至接着便是一道用力的竖劈，赵向阳攻的凶猛，一棍接着一棍棍棍不息。

    一旁观看的贰叁和陈大狗都不得不感叹原来这整日抱着长棍的中二少年已经进步到了如此程度。

    疯子老人握着短棍，一棍又一棍的抵挡着赵东阳的攻击。看似手忙脚乱实测极其稳健，应付自如。贰叁看着老人每一次的抵挡，眉头渐渐的拧巴在了一起。

    疯子老人整天拉着自己拿着木棍说练刀法，虽然被迫照样学样的跟着老人学可是贰叁从未真的认为自己在学刀，只是觉得两人在过家家一般玩师徒游戏罢了。可此时看着老人一次一次的抵挡，若真是将这人手中的短棍看成是一柄利刀的话，那这赵东阳已经是一个人棍了啊。再看老人，此时在贰叁眼里已经不是一个疯子老头了而是一个用刀的好手。

    终于激打的两人重新拉开了距离，赵东阳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浪费了不少体力，疯子老人却依旧乐呵呵的喊着好玩。

    突然！老人身形瞬间向前，棍在腰间一手拔刀斩劈向赵东阳，少年见此急忙双手举棍阻挡着这突来的一击，保护着自己的面门。

    咔嚓！木棍断裂。老人一棍劈向赵东阳，砍到了少年所举的长棍之上。只是一棍砍上，老人手中的短棍竟从中断裂开来。

    “棍子断了！不好玩！不好玩！”老人扔下手中断裂的木棍嘴里嘟囔着扫兴而去。

    一旁的三人还停留在老人最后那一棍的凌厉，明明只是一根木棍，可那一斩三人都觉得如同一把砍刀一般。

    咣啷！举着长棍的赵东阳，手中的长棍掉落。少年依旧保持着举棍的姿势，双臂却不停的颤抖，老人那一劈力道之大，虽然短棍已断可是力道顺着长棍灌入了赵东阳的双臂，此时赵东阳只觉得双臂麻木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