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梦（2）

    磅礴的剑气从那黑色巨球中喷涌而出，霎时那黑色巨球被斩为无数的碎片。而那人那剑却并未就此停下，依旧一身剑气直直冲向黑兽巨大的兽体。黑球已破但并未消散，无数碎片冲入远处的山林，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生生轰出一百丈宽的巨大的坑洞，天空之上有人躲闪不及瞬间便华为了灰烬甚至没能发出叫声。黑兽见自己的一道攻势被迫赶忙双眼凝聚幽冥，天地仿佛都黯淡了几分。一股苍老的玄黄气息从其双眸之中射出，竟引出一道道天雷在这天地之间肆虐。

    白衣男子在一旁观战许久此时终于动了，只见其一身向前深深呼吸，随着口中默念：“炼狱无法气，生无尽修罗。修罗无念无怨炼战意化无尽法相！”与先前置身事外的态度不同此时这人全身随着一句句铭语，竟渗出冲天战意，那千丈的巨兽面前竟现出一副透明的闭目炼狱修罗法身。

    法身三头六臂，白衣男子漂浮在法身胸口处，一道玄奇的铭文在法身胸口不停运转。修罗六眼齐开，六臂挥舞震的虚空晃荡，法身向与那一道道玄黄之气不断冲撞，终是拦下了那两股玄黄。而那修罗法身随着那玄黄气逐渐淡去最终消散。那白衣男子，此时也似乎脱了力一般在空中竟有些控制不稳身躯，显然这法身对其有着不小的消耗。

    见两次攻势都被化解，黑兽仰天怒吼。轰！正在此时只见黑衣男子趁机刺向了黑兽的躯体，剑意凌然一往无前，前入后出生生穿入了这黑兽。随着剑气的绽放，黑兽的躯体被轰出一巨大的空洞，金色的兽血喷薄，显然是一记重击。

    黑兽怒吼未断，疼痛让它的吼叫变得嘶哑。挥手便是一爪，含怒一击比先前来着更加凶猛，道人见状连念“定”“镇”“止”“静”四字真言，无数符印随之浮现却止不住这利爪的速度，黑衣男子催动三剑连忙后退，三剑交叉护在男人身前，可那利爪依旧太快了。瞬间便拍到了三剑之上，压着三剑打向男人胸膛。

    就在利爪切割之际，三剑光芒齐放。“不”！黑衣男人嘶吼。

    三剑救主释放出无敌剑意将利爪震开了些许近距离，光芒消散三剑随之破碎。利爪落下黑衣男子被一掌拍入了地下，不知生死。

    一击得逞，破了这黑兽的身躯，那人三相视而望。白衣男子身姿站定几个呼吸间吐出一口浊气，一声厉呵，只见男子身上白袍应声破碎露出强悍无比的身躯，肌肉隆起，血管如同一条条狰狞的蝾莽缠绕。男人口中默念铭咒，一道与修罗法身铭文相同的符文出现在男子身体上，如同一条条炽热的铁水烙印在那隆起的肌肤之上，发出阵阵白气。

    此时男人的双眸充斥着血色，无尽戾气将其围绕。一步踏出似乎无视了空间般出现在那巨兽面前一拳便轰向了面门。一拳力气极大，速度极快。打的黑兽措手不及，巨大的身体竟承不住这一拳向后退去。男人一拳得逞无数拳头接踵而至，不断轰击在庞大黑兽的脸庞之上，溅出一道道暗金色的兽血。

    金莲之上，披发男人双手结印。座下金莲不断花开翻出一片片荷花飘然而出，旋转着冲向黑兽。

    道人趁着白衣男子的攻势，取下身后的桃花木剑咬破手指，将一张红纸黑字的道符附在桃花木剑之上，木剑冲天而起直指黑兽身躯的破洞处。

    黑兽被那白衣男子轰了无数拳头，一口黑气喷薄生生停下了那人攻势。黑气不断腐蚀着男人的躯体发出阵阵呲呲的响声。男人只感觉灵魂深处仿佛被不断侵蚀，攻击的拳头被迫停了下来，看到身后渐渐近了的金莲以及木剑，男人知道自己不能停下，于是拼命忍受着来自灵魂的剧痛双手蓄力嘶吼着轰向黑兽的头颅，与此同时那木剑已然到了黑兽躯体的破洞出，不作停留一剑便插入了黑兽的身体之中。

    桃木剑上符印灵动那木剑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根发芽在那空洞出长出一颗茂密的桃树来。桃树开花一朵朵淡粉色的桃花点缀在绿叶之中，桃花刚刚绽放便随之飘落，一偏偏淡粉色的花瓣飘荡在这黑兽千丈身体的各处，道人双齿紧闭将舌尖抿出一抹腥红，一头青丝瞬间化为白发，道人苍老了许多。

    桃花随着老人发丝变化的瞬间，逐渐燃气片片粉色的火焰，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火随风而起逐渐燃遍各处。黑兽察觉到了异样，周身的黑气笼罩想要将那火苗熄灭，可那火苗遇到黑气如同遇到了油料，反而烧的更加旺盛，那白衣男人奋力一拳终是轰在了黑兽巨大的头颅之上，拳势凶猛，黑兽头颅炸裂，一拳尽那男人如同被放空了气的气球变得萎靡，全身隆起的肌肉变成了一层层的枯皮，枯皮包裹着骨头先前那壮硕男人此时已变得十分憔悴。

    随着空中粉色的火焰燃尽，一团幽黑小兽出现在那半空之中，金莲已至将那幽黑的小兽收入其中。小兽毛茸茸看着十分可爱，趴在那金莲之上极力抗争。凌厉的幽芒从小兽不断射出那金莲竟有些收不住那幽黑的小兽，散发男人见状结印的手百般变化，原本筋骨寸断的身体此时变得十分诡异如同一滩烂泥却依旧极力的维持着手中的法印。一道淡薄的金色光膜笼罩在金莲之上，那小兽似乎安静了几分。

    就在众人暗暗送了一口气时，那金莲之上却骤然黑气充斥幽芒猛然炸裂，那小兽竟要逃了去。突然！大地之上一黑色身影拔地而起，正是先前被巨兽一掌拍入地下的黑衣男子。这人以身化剑朝着金莲斩去，剑意之烈超过先前任何一剑，黑衣男子的身体穿过了金莲也穿过了小兽重重砸在了远处的群山中，大地之上一道巨大剑痕深不见底。

    金莲破了，而那小兽也连同那金莲一同被斩了去。此时天色刹然间暗了下来，无数滚雷自天空之中响起。

    “天生异象难不成是我们错了？”披发男人摊在金莲之上自言自语的说道。

    “这畜生霍乱人间千百年，为了将其斩杀不知这世间生了多少亡魂，今日终是将其斩了去又有何不可？。”白衣男子来到散发男人身旁愤恨道。

    道人望着天空，似乎有些迷惑。感叹道：“福生无量天尊！”

    天空之中的乌云越发的深沉了，大片大片聚集在此处。给人带来了无比的压迫感，仿佛天要塌了下来。电闪雷鸣，乌云密布。无风便无雨，虽雷声阵阵，这片天地却静的可怕。

    一抹幽色渐渐聚集，飘荡在这天空之上。如同一滩液体形成的漩涡在空中不停的旋转，漩涡之中发出阵阵兽鸣，无数兽声皆在其中。天雷不断劈向那黑色漩涡，漩涡之中便夹杂了些许电弧不时闪烁。最终化作一团说不上是如何色彩却有好似有各种色彩的圆球在半空中旋转，苍老的气息从中散发仿佛是来自那天地之初。

    “还没有死吗”白衣男子皱紧眉头疑惑道。

    一旁的道人闻声，缓缓说出：“此乃混沌”

    “什么意思”白衣男人不解的问道。

    “祁兀乃是混沌兽，天地未开混沌其中，开天辟地混沌方出。天地初始，灵气充斥，这混沌之力与天地间灵气相互融合诞生了这混沌兽。此后万物生灵相继而出，成了这方天地世界。”道人盯着半空中的漩涡解释道。

    “那它到底死了还是没死？”远处黑衣男人怀了拖着三把剑柄一瘸一拐的走来出声询问。

    “死了也没死”

    “那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

    “......”道人看着黑衣男人不想说话了。

    “肉身已灭，混沌未死。”散发男人用力正起了身子一阵阵骨骼撞击的声音响起，男人忍着浑身的疼痛说道。

    黑衣男人挑了挑眉：“不懂”

    道人摇了摇头，不由叹了口气。白袍男人看着黑衣男子嘲讽的笑出了声。

    散发男人摇头笑了笑出声解释道：“混沌兽已然是被你斩了，只是它起于混沌与原始灵气结合成了兽魂，以幽冥为躯，玄黄为气。我们斩的了它的肉体，却无法灭去它的兽魂。”

    白衣男子闻言恍然大道：“原来如此”

    一旁的黑衣男子见状，一声冷笑。一副原来你也什么都不知道还笑我的不屑模样。

    “混沌早于这天地，而我们则出自这天地之中又怎能将这混沌除去，兽魂未灭，其兽自然未亡。若此后恢复了兽身，又可如何是好啊”道人叹息道。

    “只是.......”道人话音未落，只见漩涡之中闪烁无数画面变幻，映射在这天地之间。

    远古的树林之中无数灵猿受到天地间灵气的蕴染，逐渐脱了一身毛发离开了树梢。慢慢学会了如何吐纳这天地间的灵气，有了灵智。呜呜呀呀的猿啼逐渐变化成了有着固定调门的语句，此后灵猿自诩为人。

    地上凌乱的线条被聪慧的人总结规律逐渐成了文字，各式各样的工具被人渐渐生产。它们形成了自己的群体，画地为城建立了城邦。农业不断发展壮大，人口也日益增加。领地不断扩大，终于一群人和另一群人因为领地发生了冲突，战争突起。胜利的一方夺得了失败方的领地，而这种成倍的收益让，人们尝到了战争的甜头。一场又一场争夺在人类的土地不断发生。最终人们得到的大致的统一，经过千百年的发展诞生了属于人类的文明。王朝在不断的更替，可战争并未停止。

    人类愈发的强大，战争也愈发的惨烈。人类聚集人气渐渐充斥整片天地，人们的贪念与暴力参杂着人气逐渐影响了远离人族的兽域。兽域中各个兽族逐渐有了领地意识，从前和谐相处的模式被打破。族群的冲突在兽域内不断发生。而在那兽域深处，有一远古巨兽悄然苏醒。万兽尊其为主，而这兽主便是混沌兽“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