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零二章 斩断永恒

    见到这种变化，血圣当即也是一惊。

    他万万没有想到，赵成竟然不仅仅是心灵神异，就连力量也神异至此，周身的一定范围，就像是化为了某种绝对的领域，或者说，简直就是化为了另一个维度时空。

    同时，也因为靠的如此之近，血圣也终于看到了几分，曾经被迷雾遮蔽，让他完全无法看清的东西。

    那便是，赵成这个人，整个也只有看起来像个人了，他站在这个地方一眼看过去，赵成整个的，就像是一个维度时空的雏形，能量、物质、时间、空间、信息……，无穷的东西，汇聚成了一个又一个深邃的世界，深邃的次元。

    而赵成的心灵意志，并不是什么天道之类的东西，而是一，也是万，是无穷，也是一切，在这个维度雏形里，赵成一念就能开创一切，也能毁灭一切！

    这一刻，哪怕是以血圣的见识，都不禁生出浓烈的疑惑，眼前这个看起来像人的东西，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他漫长的人生里，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生命形态。

    另一边，三个聚精会神，远远看向战场的不朽者，当看到血圣的变化，又是吓了一跳，他们可不认为，血圣变得和赵成一样大小，是为了方便战斗，或者说为了“公平”。

    事实上，哪怕是在他们这个层面，“大”便是强，不然也不会有法天象地的大神通了。

    越是巨大，法体越是得到舒展，便越是容易和天地时空沟通，凝聚各种力量。

    至于说力量分散的问题，并不存在，因为驾驭力量的是心灵，不存在说越小便越浓缩的问题。

    法体变小，降低的是上限。

    “好恐怖的怪物，幸亏对上他的不是我们几个，不然我们的化身，就算在厉害百倍，怕也远远不是这魔胎的对手。”

    玉始道人喃喃。

    “不要说我们几个，就算是血圣这个化身，这一次怕是也要凶多吉少了。”

    玄天老祖下意识的回应，但目光却是始终放在赵成身上。

    就方才，血圣那刹那间的法体变化，短短瞬间所显现的东西，却是给了他许许多多的哲思。

    玄天老祖这个人，本就是一个科研派，靠着搞研究起家的，是以，这一眼，立时就是一发不可收拾了。

    至于太易道人，这个时候，神色更是凝重到了极点，玄天老祖可以看出东西，他自然也可以，甚至他远比玄天老祖古老，眼光比之玄天老祖自然也更高。

    之前赵成不动不摇的时候，他还看不出什么东西，但当血圣动手，扑杀过去，引动了赵成的变化，却是也让他看到了一点赵成那恐怖的本质。

    他所看到的，固然不如血圣这个当事人深刻，但还是不由自主的让他生出了一种，无可抵挡的错觉。

    的确，赵成现在的力量，就连不朽都不到，但那刹那，太易道人却是生出了一种，自己刚刚成就不朽，第一次看到部分维度时空的真实时候的感觉。

    在那一眼之前，他一直以为，不朽道果，一颗道果便能不朽不灭，与道长存，乃至是道果衍化无穷诸天，是至强，是至高，是无敌！

    甚至不只是他，每一个强者，在证就不朽前，都有这样的想法，不成不朽，终是蝼蚁，再强大的造化级数，也抵挡不住不朽者的一只手。

    甚至，若有强者，能够在造化级的时候，挡住不朽的一击，便足以用来吹一辈子。

    但当成了不朽，看到那不断分裂、衍化、变化，向着过去未来贯穿，向着无限延展的维度之后，他却生出了无限的渺小感。

    因为维度时空是在不断分裂膨胀的，没有极限，没有尽头。

    至于不朽道果和维度时空的差距，若是以不朽道果，和刚刚开辟刹那的维度时空比较，在维度诞生的时间，不朽道果是一的话，维度时空至少都是一万……

    而到了不朽，就算不修炼，本身的体量，也会随着维度时空的衍化，而不断增长。

    或者说，造化顶点，就有这种特征了。

    但哪怕是最厉害的不朽之道，本身体量膨胀的速度，和维度衍化的速度，也差距太大了。

    甚至可以说，到了不朽，所谓的修炼，便已经不是用时间来积累力量，做加法那么简单了，积累力量没有意义，非得是去篡改本身的“公式”。

    若能做乘法，则证明不朽的修持，踏上了正轨。

    若能做次方，则证明开始追逐永恒。

    若是直接将修改基底数，让自己的公式，和维度衍化的公式靠近，便是在追逐元始……

    这一刻，太易的感觉，便是赵成已经把自己，最基础的“公式”给篡改了，在某些地方，已经和维度时空等同……

    杀！

    血圣杀意炽烈，虽然法体受到了巨大的压制，但这丝毫不减少他的必杀之心。

    而也就是在血圣完成法体变化的同时，赵成才终于动手了。

    之前的时候，他为了收集血色的数据，研究血圣的法度，却是并未打断血圣的道法神通之变。

    也就这短短时间，他从血圣身上，直接获得了许许多多的，起源的奥秘。

    一直以来，起源都是他的短板，因为他接触的时间太短了，哪怕如今他心灵四道，已经有一道圆满，但对起源的堪悟，却是没有那么简单的。

    哪怕是他，所见既所得，也得有一个推算转化的过程。

    而看血圣施展手段，确实直接在抄答案。

    一瞬间，他心中许多的迷惑，都豁然开朗。

    至于自己不是血圣对手这个事，十柱圆满之后，血圣的认知广度，和他已经不在一个层面了，要是对方一力破万法，他或许还没办法，但眼下这点力量，却是远远不够的。

    更何况，之前血圣血祭他衍化出来的多元世界，虽然最后时刻，强行刹车，并斩去了那部分的力量，但仓促之间，就算是血圣，也只能斩掉自己认知里有的部分，那超越了他认知广度极限的部分，短时间内，他甚至无法察觉到，更遑论抹去了。

    噼里啪啦！

    赵成挥剑，空劫显现，并无太惊人的异象，甚至他手中的剑，就像是一柄凡兵，没有绽放任何的光华，甚至连剑气、剑芒都没有。

    再然后，赵成的剑尖，便点到了血圣的拳锋上。

    这一刹那，没有爆炸，也没有辉光绽放，反而是传出了一阵，坚固的东西，崩毁的声音。

    血圣体内，冥冥之中，某些血圣自己的意念和力量，都无法抵达的深邃之地，直接崩塌了。

    不仅如此，随着某些东西的崩塌，他赫然发现，构成自己这道化身核心的，一半的永恒之光，竟然凭空消失无踪，而断裂处，却相似被某种锋锐都不可思议的事物斩断的一半。

    这一剑，竟然可以斩断永恒！

    不朽者，和永恒者，最强大的不灭特质，在这一剑之下，成为了过去。

    这是根本不该出现的一剑！

    这一剑，意味着，不朽者和永恒者，不灭的神话，再也不在。

    不再是只能封印，也是可以杀死……

    的确，赵成此刻斩断的知识一缕光，但若是赵成的力量也提高起来，到不朽，到永恒，甚至……

    到了那时候，那该何其可怖？！

    这一刻，饶是血圣心灵坚定，心中也是掀起了无限的波涛，他甚至是发出的意念有些不稳定：

    “你……”

    “你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