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说完，老村长手不由自主地在腰间摸索着什么，老村民注意到老村长的动作也本能双手交叉，熟练地抱住自己的头。周围地村民也看到老村长的动作，下意识抓住老村长的手臂，“村长，使不得，使不得，打了二十年了，再打就傻了。”程源咳嗽了一声，打断老村长的动作，“他做了什么。”

    老村长愤恨地看着老村民说道：“他把一个守护神变成了邪神，杀人的邪神。”说完狠狠地瞪了老村民一眼，随后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们老祖宗数百年的祭祀，让山君和我们都相处愉快，山君震慑百兽，让我们不会被山间野兽袭击，也给了我们对动物的亲和力，我们曾经有一任村长，甚至能与山间兽族交流。

    我们村子曾经有数千人，是弦雨县最大的村子，甚至县老爷都说要考虑在我们村里建一个私塾。就是因为他喝醉后，跑到山君庙里说胡话，一夜之间，虎啸声在村子里响起，山君手持大刀，在村子里砍人。一家子，从小孩到老人，一家九口，全被砍头死了。

    九颗人头，在一间房子里，大门敞开，一地的血迹。杀人的山君，县老爷直接说我们村信邪神，开始伐山破庙，激怒山君。山君和军队交战，数百年的实力积淀，山君直接杀光了军队，甚至杀死了县老爷。”

    说道这里，老村长露出恐惧的表情，“更多的军队，看不到尽头的军队，和山君鏖战，最后死伤殆尽，尸横遍野，山君也重伤陷入沉睡。”

    听到这里，程源摸着下巴，看不到尽头的军队，十万肯定没有，那是国战级别的了，正常中央王朝，不会为了一个县城，而拼尽全力的。县级上面是州府级，而且这里极度闭塞，不可能在边疆。

    大概数万人，数万的正规军，哪怕是古代王朝这种，代表山君的实力至少到达王者级别了，天灾的话，估计还差一些火候，等级估算应该40-50级之间。不过考虑到山君的重伤沉睡现象，这点是巨大的DEBUFF，现在醒来了，估计也就30级左右。

    山君的本质上，更接近于神明种这个概念种，如果是一开始的形态，程源推测大概率是成年阶的某种虎类怪物。但它选择接受祭祀，并将自己转化为山君，从血肉种变成神明种并不稀奇，一些亡灵会因为生前的事迹受人敬奉转化成神明种，也有诸如魔法世界的那群法师，踏上登神长阶等，成神方式多种多样。

    神明种很特别，神明强不强看权柄，如果是一方小土地公，他的实力大概率也就在成年阶，极少概率吃香喝辣的，实力能达到王者，这种稀少程度，近乎买彩票中数亿还不用交税。

    一个小土地公，他的权柄有两个部分构成，大地，守护神。权柄看着很强，为什么只有成年阶，第一权柄残缺，大地并不是所有的大地，而是一部分大地，比如清河村土地，他只能管清河村土地，甚至可能被削弱。第二，有上位神，诸如城隍之类的，他们的权柄更强，并且是统御关系，压制下，小土地公才看着人畜无害。

    权柄是一种对规则的行使权，早就有学者研究过，天灾怪物的能力也和权柄有关系。神明种是一种直通顶点的阶梯式的道路，每一个神明种都能成为真神。也就是说，一个小土地，假设没有上位神，条件允许的情况下。

    他可以向上级申请“升职”，若是没有上级接收，就会一级一级地上报，直到被最终上级接收，最终上级在修仙世界有个名字，天道。当然也有世界意识之类的别称，到了最终上级那边，一般都是直接通过。然后土地公晋升城隍，大地和守护神的权柄会进一步完善，还可能多一些诸如彼岸阴间之类的权柄，过段时间还可以重复申请，最终可以成为玉皇大帝这种存在。

    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这个世界存在神道的情况。没用的话，就会麻烦很多，如果是土地公穿越到异世界，他需要重新定义土地权限，还要在世界运行体系里，得到一部分“存在”，然后作为初始神明，重新建立自己的成神道路，而且要一路搭建到能于天道沟通的存在。

    前者是升级难，但是安稳，毕竟出事可以叫上级。后者例子代表了绝大部分，个体成神的案例，需要漫长的时间去熬，去“修炼”，坏处，在走到沟通天道前，不算神，甚至可以用修炼者去看。好处在于一旦成神，那就是真神，权柄完整，当世无敌，不死不朽，按照怪物体系去估算，起码95-100。

    这些过程，甚至可以用天灾怪物们的行为去理解，能沟通到天道，相当于同化开始，当开始统御天道的时候，就是完成生态重塑的时候。到最后成为玉皇大帝的时候，基本就和酆都鬼帝一样，走到最后了，即世界是祂的，真神或许就是站在顶点的怪物的另一种称呼。

    程源掰开手指算起来，山君的行为有些不正常，不止是山神的权柄，山间庇护是守护神，和山的权柄，震慑百兽，可能是神威自带的效果。几百年都没出问题，代表山君使用权柄很正常自如，这是件好事。

    可杀戮就不正常，这不是山神该做的事情。神明种的权柄代表了使用权，就是不关你的事，你管不了。就像是月老和阎王的关系，前者代表爱情，后者代表死亡。阎王要你三更死，月老没有任何理由阻拦，就算你当时和老婆如胶似漆，甚至在洞房花烛，但一个心梗，猝死，也是可以的。

    可山君下手了，而且似乎很自然，并没有什么被干扰的现象。也就是说，山君有对应的权柄，负责杀人的权柄，是哪个？死亡，杀伐，天罚，毁灭还是别的什么？

    程源想到大地的权柄问道：“这座山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传说？”一些自然山川湖泊有着自己的传说，它们本身有着一些特别的权柄。比如泰山，魂归泰山，泰山封禅，泰山代表就是阴间世界，其中泰山的山神，泰山府君，另一个身份就是地府之主，如果这个山也有一些特别传说的话，那也能猜到山君的权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