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一十二章 崩坏边缘：血与沙3（中）

    “真的不用的，不用的。”

    塔马伊不断的在说着感谢，但12科的科员们已经涌过来了不少人，大家都在恭贺着塔马伊升任5科秘书，因为这事情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是不可思议的，甚至是值得高兴的。

    因为这是史无前例的，在行事科成立的这6年多的时间里，从未有任何一个非神之学院的科员升任到行事科的高层去，但塔马伊突然间升任秘书的事，让大部分科员们都看到了曙光，特别是那些二三级的科员们。

    庆贺的声音不绝于耳，甚至几个附近的12科区域科官提议，今晚就在农业科食堂举办一场宴会，用来恭喜塔马伊升任5科的秘书。

    微风轻柔的吹拂过来，打在塔马伊的脸颊上，他现在还在农场劳作惩戒期，即使升任了塔马伊依然需要完成接下去的惩戒时间才行，直到现在塔马伊还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被提拔成为了5科的秘书。

    “怎么会........”

    塔马伊此时才坐在中界塔的二楼一个办公室里，看到了现如今发生在城市里的大事，变异人大规模暴走事件以及5科原秘书吉尔死亡的报道。

    “吉尔大人！”

    塔马伊震惊的看着新闻，而此时一篇醒目的报道让塔马伊感觉到异常的难受，那是过去塔马伊的一些资料，已经被行事科放了出来，不少人都在抨击阿尔法竟然会做出如此鲁莽的决定，把一个毫无建树，没有能力者直接提升到了秘书的位置。

    除了震惊外，塔马伊还感觉到了悲伤，因为在过去的工作中，塔马伊也接触过吉尔不少次，觉得他是一位温和的上司，也非常有能力，而且实力也很强，塔马伊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混乱的思绪让塔马伊感觉到异常疲惫，他不太适合去想一些多余的事，也更加不太喜欢去想这些复杂的事，塔马伊才短短的担任了一段时间的区域科官，已经筋疲力竭了。

    此时塔马伊想到的最多的便是巴莱卡，果然一些新闻媒体已经把巴莱卡的事情曝光了出来，塔马伊火大的站起身来，攥紧了拳头，但很快塔马伊紧握的拳头却又松开了，无力感遍布了塔马伊的全身。

    塔马伊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却无力阻止，因为总是会有别有用心之人，喜欢在暗地里搞事情，特别是之前塔马伊得罪过不少的权贵。

    “你们在干什么？”

    外面响起了一个严肃的声音，塔马伊站起身看向了窗外，是一名12科的理事官，此时下面聚集的小队长区域科官以及普通科员们都散开了，塔马伊急忙转身，刚踏出了房间，就看到下面的理事官上来了，他背着双手，眼神锐利的盯着塔马伊。

    “你今天的工作做完了吗！”

    塔马伊急忙鞠了一躬。

    “抱歉了，赵大人。”

    这名理事官看着匆匆下楼的理事官，背着的双手握成了拳头，紧紧的捏着，阿尔法突然间提拔了这样一个人到如此重要的位置，这一点在整个行事科的高层里都造成了不小的轰动。

    塔马伊快速的回到了下面，不少科员依然高兴，笑容满面充满敬意的看着塔马伊。

    塔马伊回到了棚屋内，开始劳作了起来，此时身后又传来了一阵骚动，之前的理事官刚下来，另一个行事科的高层也过来了，13科的科长吉恩。

    塔马伊有些意外，因为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吉恩了。

    “赵挺，你去忙吧。”

    吉恩说着，赵挺马上鞠了一躬，眼中有些不甘的看着吉恩。

    “会长究竟是怎么想的？”

    吉恩微笑着摇了摇头，赵挺只能够无奈的转身走了起来，吉恩直接走入了棚屋里。

    “吉恩大人！”

    塔马伊马上站直身子鞠了一躬。

    “我只是来找你谈谈的，放轻松点。”

    吉恩说着，拿出了烟，递给了塔马伊一根，塔马伊虽然接了过来，但依然弓着身子。

    “抬起头来。”

    塔马伊尴尬的站直身子，吉恩拍了拍他的臂膀。

    “吉恩大人，能不能让阿尔法大人收回成命？”

    吉恩有些意外，看着塔马伊一副尴尬至极的样子，大概知道塔马伊在想什么。

    “说说你的想法。”

    塔马伊稍微轻松了一些，和吉恩接触过很多次，塔马伊很清楚吉恩是一位非常温和好像微风一般的男人，塔马伊也愿意好好和吉恩谈谈。

    “是这样的吉恩大人，我恐怕没有能力胜任秘书的职位，我现在只想要和我的女朋友回到底层去，然后结婚。”

    吉恩点点头，点燃了一根烟，轻松的坐在了塔马伊的身边。

    “不是每一个人一开始就适合的！”

    塔马伊摇了摇头。

    “我最近很累吉恩大人，甚至连自己的生活都处理不好，现在更别说5科秘书要处理的事物了。”

    “再努力一下看看怎么样？”

    塔马伊低着头，沉闷的吐出了一口烟气。

    “我真的不适合！”

    塔马伊非常清楚，作为行事科的秘书，究竟意味着什么，而且是5科的秘书。

    “那么你有想过，阿尔法为什么要提拔你吗！”

    塔马伊嗯了一声，具体的原因塔马伊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阿尔法想要打破某些东西，复杂的思绪跃然于塔马伊的脸上，他还在思索着，不管怎么样，塔马伊是不打算接下秘书的位置的。

    “吉恩大人！”

    塔马伊站起身来，深深的鞠了一躬。

    “希望你可以告诉阿尔法大人，我真的不适合！”

    吉恩点点头。

    “还有半年不到的时间，你可以好好考虑下塔马伊。”

    吉恩看着这个年轻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也知道阿尔法想要做什么，打破已经固化的体制最有效的手段便是借助体制外的力量。

    想要做到非常的困难，现在整个城市的体制早已固化，速度之快是吉恩难以想象的，吉恩已经无能为力了。

    吉恩回到城市里的这段时间都在考虑一个问题，该怎么样解决目前行事科的内部矛盾，然而接二连三的严重事态发生，导致所有人的情况都变得异常紧张。

    现在的问题不是靠着过去一些简单粗暴的手段就可以解决的，加上今天发生的两件大事，吉恩开始在反思精英教育制度下的产物，究竟是什么。

    这也是吉恩过去常常和艾丽争论的地方，从城市建立之初，吉恩和其他六人就决定为城市培养一批精英出来，用来管理城市。

    但现在看来，这样的精英制度不说成功，也不算失败，城市的科技水平确实呈爆发式的增长至今，但普通人的生活质量却开始大不如前。

    这本身就是非常难以定论的问题，城市科技如果想要发展，精英式的教育是必须的，只有让这些认知层面，知识层面以及工作层面都位列顶端的精英们，联合起来，才能够让城市高速的发展。

    吉恩只手撩着制服，漫步在田地间的道路上，他进来来这里的目的还有一个，想要去看看叶春望说过的那对母子。

    在过去所有的学生中，唯有叶春望并非精英教育下的产物，过去吉恩和其他几个家伙都想要教授叶春望更多的东西，但最终叶春望选择性的拒绝了，他只学习生物种植方面的东西，农业基地也是在他的带领下，发展到现在的规模的。

    过去的学生和现在的学生们对比，并没有太大的差别，霍克和叶春望都是璀璨城建立之前神们的第一代学生，之后在璀璨城建成后，神们的第二代学生作为城市的基石，让这座璀璨夺目的城市在漆黑的夜空下初具规模，并且很好的让城市发展了起来，最后城市交到了现在的神们的第三代学生手里，他们是比所有世代的学生们都要优秀的精英。

    最近吉恩也看到了很多不同的事，和精英教育理念不同的惠特所开办的圣德女子学院，现如今已经名声大噪，而惠特采用的教育方式，并非是精英教育，而是长材教育，更多的是生活方面的引导。

    结果从圣德毕业的女学生们，都是很优秀的，能力虽然都有高低，但在毕业出来后，在自己所在的领域里，都发挥了长材。

    对于学生的教导，吉恩历来都是相当严厉的，吉恩曾经无数次的自问，自己真的算是一个合格的老师吗！只是到现在吉恩还是无法回答自己这个问题。

    吉恩看着远处的实验圆顶屋，里面有大量的12科科员们正在忙碌着，吉恩缓步的走了过去，和一些出来的科员点头示意后，吉恩踏入了实验种植园里，一股股泥土和作物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非常的清新。

    很快吉恩就看到了一对母子，正在一盆作物面前进行着数据记录，巴耶克和拉里母子俩现在就住在12科的一个独立公寓里，巴耶克作为行事科的特招科员，虽然没有通过行事科的正式考试，但因为优异的作物栽培技术被正式录用，儿子拉里则在每天跟着巴耶克在种植作物。

    吉恩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并没有打断母子俩，两人都非常小心翼翼的在对待着作物，很小心的进行作物切片研究，土壤颗粒的解析，以及作物环境膜的湿度，温度的调整。

    这些繁琐而沉重的工作，母子俩做得非常细致，吉恩随意看了一眼其他12科的科研人员们，动作虽然很快，但纤细程度以及精确度无法和母子俩相提并论。

    吉恩有些沉重的心情也因为母子俩脸上的笑容而轻松了一些，吉尔的事吉恩暂时没有去考虑，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考虑，今晚12点是吉尔的葬礼，所有神之学院的学生们都会去，地点就在弗莱精神病院后面的大墓地。

    此时母子俩完成了手头的工作，才注意到了一旁的吉恩，巴耶克马上拍打着身上的泥土，揽着儿子走了过来。

    “吉恩........大人，见谅了，我刚刚和孩子在.........”

    “抱歉了，打断你们的工作了，你们继续忙吧。”

    巴耶克按着儿子的头，小拉里也认真的模仿着母亲鞠躬的动作，他好奇的打量着吉恩。

    “对了，可以问一个问题吗？巴耶克女士。”

    巴耶克显得有些尴尬了起来，她依然低着头。

    “明明这些工作很快就可以做完，你们没必要那么小心的。”

    巴耶克有些惊讶的看向了吉恩。

    “要是.......要是做不好.........会被开除的。”

    巴耶克说着再度鞠了一躬，拉着儿子拉里去到了下一盆作物的面前，开始工作了起来，吉恩也意识到破坏了母子俩良好的氛围，他无奈的转过身走了起来，吉恩大概明白叶春望要自己过来看什么了。

    “直接说明就好了，小叶。”

    吉恩微笑着走出了种植屋，看向了远处的城市，这里的正对面就是29区，吉恩只是短短的半年没有回来，29区已经再度似乎复燃了。

    “真正的优秀吗！”

    吉恩再次回望了一眼身后的母子俩，他们的资料吉恩都看过，并没有因为贫穷而自甘堕落，走向犯罪，虽然艰难但依然顽强的活着，虽然看起来很卑微的活着，但这份顽强和韧性让吉恩感觉到了强大。

    吉恩并没有走远，而是继续看着这对母子工作的状态，和过去的叶春望很相似，此时吉恩想到了一个人，顽强而坚韧的妮雅。

    “这就是你想要告诉我的吗小叶！”

    吉恩微笑着转过身走了起来，这样的人吉恩认识无数，而吉恩经常走访的很多朋友都是这样的，顽强而坚韧不拔，并没有因为生活的种种不如意而被压垮。

    吉恩加快了步伐，看着眼前的城市，此时吉恩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叶春望之前和自己说过的，培养下一代。

    “或许这是新的乐子吧！小叶。”

    午后3点08分

    妮雅怔怔的看着新闻，她刚刚从宿醉中醒过来，昨晚和自己的几个叔叔喝得很愉快，所以妮雅便睡到了现在。

    “怎么会这样！”

    泪水从妮雅的脸颊上滑落了下来，很快泪水就好像决堤一般涌了出来。

    “少惹点麻烦就好妮雅，不然每次我都要跑一趟，很累的！”

    妮雅从床上爬了起来，恍惚间她回望向了身后，这些年来，每次惹到一些事，吉尔时不时都会过来，妮雅也会和吉尔无话不谈，时不时会一起吃个饭。

    一开始妮雅是觉得吉尔或许是因为自己姐姐的关系，才会时不时来找自己。

    “我觉得你很有趣妮雅，和你相处很愉快，这才是我来找你吃饭的理由。”

    妮雅抹着眼泪，此时此刻她的心情异常的难受，她马上抓起了床头的电话，按下了0005的号码。

    “姐！”

    “是不是才睡醒！”

    妮雅沉闷的嗯了一声。

    “为什么会.........”

    “抱歉了妮雅，晚点我再告诉你，我现在在忙！”

    电话挂断了，妮雅不知所措的坐在了床边，她无法接受，无法相信这样的事实。

    “我的一个朋友没了！”

    好一阵后，妮雅喃喃道，她眼神悲伤的看着眼前，前几天妮雅才刚见过吉尔，吉尔也答应下次会带凌红一起过来，妮雅很想要让凌红教导自己战斗的技巧，因为姐姐虽然很强，但自己太笨了，无法领悟到姐姐说的东西。

    妮雅站起身来，走到了柜子处，从里面拿出了一瓶酒来，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这瓶酒是李昂送给自己的，妮雅本来打算等下次吉尔带凌红过来的时候带过去的。

    砰

    妮雅一脚踢坏了柜子，她愤怒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早知道就拿出去喝了！哈哈哈，老娘还真是小气.........”

    镜子里的妮雅，嘴角向下，悲伤再次袭来，她流着泪，把酒灌了下去。

    砰

    酒瓶碎裂后，妮雅摇摇晃晃的推开窗户，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直接跳出了院墙，在街道上狂奔了起来。

    午后4点03分

    “醒了吗！”

    凌红看向了从床上爬起来的秦晓萱，眼神恍惚，脸颊上还挂着泪痕，这里是秦晓萱的宿舍，在吉尔逝去的地方，秦晓萱异常的激动，最后昏死了过去，凌红把她送了回来，以前在学校里，凌红和秦晓萱的关系比较好。

    秦晓萱从床上爬起来后，跌跌撞撞的跌在了地上，她指头扣着地面，想要爬起来却似乎没有半点力气，泪水再次涌了出来，流淌在了地面上。

    呲啦

    秦晓萱起身后，扯下了自己的制服，破掉的制服掉落在了地板上。

    “我受够了！如果不是会长让吉尔负责.........”

    秦晓萱小声的啜泣了起来，凌红一言不发，默默的抽着烟，行事科发生了大事，而大部分人对于两个小时前阿尔法任命新秘书的事极为的不满。

    凌红也感觉到异常的恼火，谁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凌红在看到任命秘书的命令发布后，第一时间就想要给阿尔法打电话，因为大家都觉得，秦晓萱应该会接替吉尔的位置，这也是大家觉得合理的，两人的关系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很多同学都看在眼里。

    “我还有很多.......很多话没有和他说，那晚他亲了我后就醉倒了，要是我........”

    凌红走了过去，扶起了秦晓萱，抱着她安慰了起来，秦晓萱还在哭泣着。

    而更让凌红感觉到难受的是行事科已经有多名理事官递交了辞呈，这是在阿尔法宣布了5科新秘书后开始出现了，已经有上百人递交了辞呈，吉尔的死亡就好像一个巨大的撕裂行事科的伤口一般，而阿尔法的做法无异于在这个伤口上撒盐。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阿尔法！”

    看着哭泣的秦晓萱，凌红此时此刻的心情和她是一样的，凌红也不想继续在行事科待下去了，她拿出了手机，很快便递交了辞呈。

    这种感觉让每一个人异常难受，大家从很小的时候便一起长大，而后又一起共事多年，吉尔也在同学们中积极奔走着，希望能够缓和大家和阿尔法的关系。

    滴滴滴

    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你什么意思？”

    紫娟有些恼怒的声音传来，凌红笑了起来。

    “我不想继续在行事科待下去了，我累了。”

    凌红说着挂掉了电话，秦晓萱此时也拿出了手机来，直接递交了辞呈，下一秒两人同时感觉到了寒意，秦晓萱的辞呈已经通过了，阿尔法直接同意了。

    “她究竟........难道连一丁点的..........”

    “不要再说了，我们现在去喝一杯。”

    凌红扯下了制服，默默的闭上了眼睛，吐出了一口烟气。

    4点17分

    “为什么会这样！”

    弗莱低着头，坐在椅子上，正在哭泣着，对面的华神表情悲伤的靠在沙发上。

    “为什么呢！”

    华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所有的同学都知道了，唯有弗莱这边，所以华神亲自过来了，因为今晚吉尔的葬礼会在这里举行，华神哪里都不想去，只想在这里待着，明明有机会的，但华神却找不到任何的方法救助吉尔。

    时间是不会倒流的，更不会给与生者任何纠正过去的机会，华神很清楚，接下去行事科的情况糟透了，阿尔法突然间发布的新秘书的任命书，以及通过了5科一些理事官们的辞呈，这件事已经在整个行事科的高层中引发了轩然大波。

    此时弗莱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克隆人洛丽塔曾经说过的，寿命疫苗这种东西，不是人类该拥有的，没有人知道现场发生了什么，可以肯定的是吉尔的异化基因出现了问题，他便暴走了。

    因为寿命疫苗而引发的悲剧，正在一幕幕的上演着，人类的时间被延长了，而痛苦也在成倍的增加。

    “走吧，我帮你准备下，今晚大家都会过来。”

    弗莱擦拭着泪水点点头站起身来，华神拍了拍弗莱的背。

    “有一件事........我现在难以决定，你觉得我该怎么办才好！”

    刚来到院长室门口，华神便开口道，弗莱有些意外，他摇了摇头。

    “遵循你的心！这是你之前教过我的，华神。”

    华神点点头后，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神又变得明亮了起来，就在几个小时前，华神收到了神们的命令，让所有4科的理事官们参加一项绝密的研究，用活体变异人进行实验，找到解决变异人狂暴化的原因，并且找到解决方案。

    华神这一次还是不打算参与进去，现在虽然还是没办法找到原因和解决的办法，但华神已经逐渐的拨开了迷雾，这一切都是从那个叫李昂的携带了异化基因的普通人开始的。

    华神相信不需要多久，自己一定可以研制出解决变异人狂暴化的药物来。

    “谢谢你弗莱！”

    弗莱摇了摇头，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地面。

    “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弗莱说着，华神停了下来，点了点头。

    “再也回不去了！”

    4点48分

    炎热的气温还是下降了，风拂过草坪，阿尔法静静的躺在草坪上，现在明明是5科最为艰难的时候，但阿尔法却依然没有回去，她只想要静静的一个人待着，不被任何人打扰。

    一阵脚步声，阿尔法睁开眼看了过去，母亲走了过来。

    “回去工作吧阿尔法，你的做法太不近人情了，而且.......”

    “抱歉了！”

    维奥利特蹲坐在了阿尔法的身边，抚摸着女儿的额头。

    “为什么不和大家谈谈呢？”

    阿尔法倔强的摇了摇头。

    “因为大家都不想听。”

    维奥利特很担心女儿的处境，过去的同学们，记忆过去的教师们，都已经站在了女儿的对面，甚至连吉恩也是一样的，或者说吉恩一如既往，没有反对也没有支持女儿想要做的一切，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把一切交给女儿。

    “我们早点吃饭，阿尔法，待会你早点回去，应该还有不少事等着你处理。”

    阿尔法测过了身。

    “今天我暂时不想回去了，晚一点我会去弗莱那边一趟。”

    阿尔法说完继续闭上了眼睛，但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爱迪那张阴险而狡猾的脸，以及一股愤怒会从心底里涌上来。

    维奥利特无奈的站起身来，看着开始发黄的人工太阳，接下去对于安格斯家族整体来说，也是巨大的考验，北部被破坏得太严重了，原本能够完成建设的资金已经因为这场灾难完蛋了，原本金钱足够支撑着建设完成，但现在别说是建设了，连安格斯家族都可能不复存在。

    虽然维奥利特已经和阿瓦诺说过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变卖安格斯家族除了安格斯建设外的一切资产，才能够让安格斯建设继续存活下去。

    维奥利特最为担忧的便是家族里会有反对的声音，这种事大家应该不会同意的，而如果卖掉了一切的话，安格斯家族便会名存实亡，这是安格斯家族最后的根基。

    阿瓦诺从远处走了过来，他的表情显得异常凝重。

    “我已经通知安格斯家族全体开会了，待会他们就会过来。”

    维奥利特嗯了一声，阿瓦诺看着紧张的妻子，走过去轻柔的抱住了妻子。

    “我支持你的决定，以及女儿的，不管会发生什么！”

    夫妻两相视一笑，此时阿尔法已经睡着了，夫妻两走了过去，静静的站在了阿尔法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