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八十章 熔炉（下）

    5月10日凌晨1点23分

    冉智静静的坐在妻子的床边，他微微的笑着，今天的笑容和平日里略有不同，但很快计划就要成功了，冉智很清楚要不了多久就可以了。

    冉智起身后走到了窗边，看着漆黑的远处，那里是壁垒区，今晚有些不太平，不断有起降机划过天际。

    “只希望都能活下来！”

    嘎吱

    身后的房间门打开了，爱迪一脸凝重的走了进来。

    “有人被抓住了！”

    冉智点点头，爱迪快步的走了过来，一把揪住了冉智的领子。

    “我们会.........”

    啪

    冉智一把挡开了爱迪的手，摇了摇头。

    “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的，相信我好了，比起壁垒区的那些犯罪者们，城市究竟会选择什么？”

    “你这个混蛋.........”

    爱迪愤怒的吼了一声，冉智看着病床上的妻子。

    “到里面去谈，我的妻子正在睡觉。”

    爱迪已经抑制不住内心里的愤怒了，因为这次的袭击实验基地的计划不在普罗米修斯的计算范围内，是冉智提出来的。

    爱迪考虑过很久，普罗米修斯也在不断的计算中，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几乎为零，因为暴露的可能性太大了，但最终爱迪还是选择相信了冉智。

    “有那边的家伙已经被抓住了！”

    爱迪脸上抑制不住的愤怒，还透着担忧和恐惧，冉智摇了摇头。

    “你知道什么是熔炉吗？”

    冉智话音刚落爱迪再次怒不可遏的抓住了他，但此时冉智却狂笑了起来，不断的摇着头，哈哈大笑着。

    “置之死地而后生，你觉得继续放任下去，那边的家伙们会如何？”

    爱迪还在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冉智摇了摇头。

    “看起来你还真是个胆小鬼爱迪，想要做成一件事，需要的不是周密而详尽的计划，而是人心！”

    爱迪完全不知道冉智想要做什么，一旦那边的基地败露的话，自己就完蛋了。

    “知道我为什么每次和那些家伙通话，都不需要你参与，你甚至不知道我和他们说了什么！你家族里的埃尔文是个人才，我觉得你没必要怪罪他，反而是埃尔文的缜密让这次的计划成功了。”

    “我不知道你只胡说八道什么！”

    爱迪克制着自己，他此时此刻就好像一个快要爆炸的气球一般。

    “我只不过是做了一场实验而已，好好看着吧，什么都不会发生的，我可以向你保证，这场熔炉实验，你们什么都不会损失，反而会一如既往，甚至计划能够提前实施，我只不过是加速了你的计划而已，靠着AI确实可以搜集大量的数据，从而依靠着大数据来做出判断，而即使再如何精确的数据，也无法突破最后剩下的1%，这1%你觉得需要靠什么！”

    爱迪感觉到了异样，眼前的冉智好像和过去不同了，这时此时此刻爱迪的感受，甚至能够感受到来自冉智身上的一股异样气息。

    “灵感啊！你没有这种东西爱迪，犯罪的灵感！”

    冉智笑着摇了摇头。

    “大家只着眼于眼前的东西，丝毫没有发现问题的所在，不断的被熔解的人心，人心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熔炉。”

    “回答我的问题，你究竟做了什么？”

    冉智微笑着笑了起来。

    “知道真实情况的家伙们，只有那个地方的16位国王，人的记忆是可以篡改的，埃尔文在管理的时候，并没有向任何人透露过那里是希尔曼家族的基地，大部分人只知道是城内的一个大富豪出资建立起来的研究基地，但具体要研究什么，很多人都不知道，而城内的大富豪不单单是希尔曼家族不是吗！”

    爱迪怔怔的看着冉智，他微笑着摇了摇头。

    “没有任何证据，而且........”

    冉智笑着说道。

    “只需要一次传闻就足够了，这便是熔炉的真正面目。”

    “但那些头目们不是知道吗？”

    冉智伸着一根手指头，摇了摇。

    “他们是绝对不会说出希尔曼家族三个字的。”

    冉智不打算和爱迪解释什么，只想要让爱迪好好的看看，那个基地里现如今大部分人都认为，这个基地是安格斯家族支持建立起来的，冉智已经和16个头目说的非常清楚了，想要城市里更加混乱，他们才有更大的生存空间，而头目们也同意了。

    只是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基地里大部分人的认知都出奇的统一，从一些细节上入手，每次过来运送物资的人员，时不时会提起安格斯家，而头目们在一些手下们的面前，通话的时候也会提起安格斯家。

    而不少逃出来的犯罪者，唯一知道的是安格斯家拥有庞大的财力和权利，除此以外一概不知，除了他们能够包揽下城市的建设外，对于安格斯家的了解基本为零，因为安格斯家太低调了，从来不在社会上发表任何只言片语，很多人看待安格斯家就好像迷雾一般。

    几次安格斯家险些完蛋的事，大部分人也有印象，不管从哪个方面看，安格斯家存在着诸多的疑点，因为没有人知道这个城内首屈一指的大家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么多年安格斯家究竟在干什么，除了他们的女儿阿尔法外，城市对安格斯家的了解知之甚少。

    冉智这些年是一路看着城市发展至今的，他知晓一切，在那个基地里冉智还做过一场实验，对基地里所有的人都进行过城内事件印象的调查，而冉智则对头目们谎称，这是为了看看这里的人的智能，这样才好分配，而头目们也相信了，因为之后冉智为他们分配出来的人，确实在正确的位置上发挥着自己的能力。

    结果测试的结果是惊人的，因为安格斯家族作为城内首屈一指的富豪，平日里都异常的低调，很多事情都只是按部就班的做，整个家族基本上没有惹出过大问题来，所以他们的一举一动，更加容易被人记住，反而是像希尔曼家族或者其他几大家族这样，时不时会搞点大动作，制造大新闻的富豪家族，人们对于他们的认知是混乱的。

    唯独安格斯家所做过的事，就好像烙印一样深深的映在了所有人的脑海中，甚至有不少人还记得安格斯家族的奴隶的事件，以及安格斯家族停工的事，包括安格斯家族撤离股市的事，一些人甚至还认为安格斯家透过股市赚了盆满钵满。

    而安格斯家这些年来的一举一动，始终牵动着城市，安格斯家开工，城市开始繁荣，而安格斯家停工，城市开始萧条，诸如此类的事情大部分人记得清清楚楚。

    这便是人类记忆的共性，平日里沉默寡言者，突然间做出了一件让所有人知道的事后，大家对于这个人所做的事就记得非常清楚，而那些时不时搞出大事者留给大部分人的印象反而会造成混乱，很容易就混杂起来。

    爱迪还在狐疑的看着冉智。

    “你就等待结果好了！”

    “如果........”

    冉智摇了摇头。

    “没有什么如果，我说过了人类的记忆是很容易被替换掉的，因为人类是拥有共识性极强的群体，一旦这种共识性在整体中开始爆发，整个社会就会变得好像熔炉一般，请你好好看着吧爱迪，这场熔炉的实验结果。”

    冉智说着躺在了床上，微笑着说道。

    “我只希望我的妻子能够快点好起来。”

    爱迪此时冷静了下来，他不知道这个家伙究竟要做什么，冉智借着补充道。

    “安心好了，那个基地一定会被行事科发现的，而一旦基地被发现的话，你觉得怒火满满的行事科，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呢！”

    爱迪瞪大了眼睛。

    “想要让计划达成，就必须制造相对的冲突和对立性，不管这样的冲突是什么样的，但作为既得利益者，没一个时代都是如此，都很乐意看到这样的冲突和对立出现，毕竟既得利益者能够从中获得巨大的利益，人类无数次的战争，不管是打着什么样的旗号，非正义还是正义的，最后推动这一切的都是那些既得利益者，他们不在乎有多少人会因此而丧生，不会在乎社会怎么样，不会在乎那些一个又一个的支离破碎的家庭。”

    爱迪感觉到了一阵惧意，他吞咽了一口，冉智斜眼盯着他。

    “这世上罪恶的并非是人心，而是那些躲在人心后面的既得利益者。”

    爱迪似乎明白了冉智在说什么。

    “记好了爱迪，既得利益者通常会达成某种共识，这种共识并非交谈或者秘密的接触，是不需要任何言语就可以达成的共识，不管是物质上的既得利益者，还是心灵上的既得利益者，这便是人类，大家只想要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只想要获得自己想要获得的，只接受自己能够接受的，而不需要任何异样的声音。”

    “那16个头目........”

    冉智笑着摇了摇头。

    “很快他们应该就会开始疲于奔命了，因为他们也是既得利益者，或者说他们还有多少能够活下来，特别是在那种长期封闭而压抑的环境里，既得利益显得更加的可贵，要么被抓住招供出来，要么逃跑，继续的跑直到死亡的那天来临，结果都是死，但人这种东西天生就是喜欢自由的生物，选择在黑暗中奔跑，还是在原地等死，每个人都会很快的做出选择来的。”

    爱迪吞咽了一口，冉智闭上了眼睛。

    “你还太嫩了一点爱迪，靠着你那堆毫无意义的数据，终有一天只会葬送了你自己，因为只需要那1%不到的概率出现差错，你就会完蛋的，而人心这个熔炉才是永恒不变的，好了出去吧我想要好好睡一觉。”

    凌晨1点38分

    “头，医生来了。”

    阿加塔痛苦的斜靠在一间屋子里，她看着弯折的手臂，需要尽快处理，否则手臂会坏死的，几名医生胆战心惊的过来阿加塔点燃了一根烟，她表情无比的愤怒。

    “告诉所有人，悄悄的收拾好，每个人最多带上10天的口粮，这里不能待了。”

    阿加塔话音刚落的瞬间，外面便响起了枪声，还在给阿加塔的手臂做着修复手术的几个医生颤抖了起来。

    “不要停继续！”

    16个头目，只回来了9人，这里的平衡崩溃了，阿加塔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而行事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大部分手下甚至不知道这里是哪个方位，也没有定位仪，更加不知道他们行动的路线，这些东西只有头目知道，然而阿加塔此时此刻非常愤怒的一点便是结结实实的被智者坑了。

    “动作快点。”

    阿加塔喊了起来，手下们慌乱的跑了出去，此时外面枪声四起，那些失去了头目者都开始躁动不安了起来，到处都是哭喊声，阿加塔看着几名医生还在进行着手术，再次恶狠狠催促道。

    “动作快点。”

    轰隆的一声巨响，伴随着一阵喷溅的火焰，手术室的外面阵阵哀嚎声响起，砰的一声巨响门被打开了，两个狞笑着的男人冲了进来，其中一个男人拎着阿加塔手下心腹的脑袋。

    “以后这里你们说了算！”

    阿加塔说着，其中一个头目哈哈的笑着一步步的靠了过来。

    “我早就想要试试了，你们长得那么漂亮，应该很久没有被人滋润了吧！”

    阿加塔笑了笑，旁边的医生停了下来。

    “等我养好可以吗！”

    唰

    一个医生的脑袋落在了地上，其他几个医生转身便离开了，外面的响动非常的大，阿加塔看着只做了一半手术的手，剧痛男人，两个头目已经走了过来，其中一个直接捏着自己的脖子，把自己的衣服扯掉。

    “都这种时候了，最多1小时行事科的人会过来，我们只有1个小时的时间逃命。”

    一时间两个头目脸色变了。

    “有人被抓住了，即使他们不知道方位，但知道这地方长成什么样，以及我们过去的时间，而且你们自己好好想想，城内的那些家伙，希望我们活下来吗？为什么过去的希尔曼家族的实验基地变成了安格斯家的实验基地呢！”

    两个头目此时还在思索着什么，外面的混乱声越来越大了，阿加塔突然间一脚踢了过去，然而下一秒她就痛苦的惨叫了起来，弯折的手臂直接被拧断了，她瞪大了眼睛被人压在了床上根本动弹不得。

    轰隆

    伴随着一声剧烈的响声。

    “头不好了，是行事科的人。”

    还在压着阿加塔的头目瞬间起身提起了裤子。

    “有多少人？”

    “只有一个。”

    下一秒通讯器里就响起了阵阵惨叫声，以及阵阵噼啪作响的雷电声，两个头目二话不说便跑了出去，阿加塔看着还在蜷缩在一边的医生。

    “过来快点给我继续做手术，快点啊。”

    5分钟前

    一架3科的大型起降机急速的在空中飞行着，5个犯罪者们坐在起降机上辨认着一幅幅图片，凌红在一旁默默的抽着烟，3科的16名理事官都在和在壁垒区上空进行拍照查探的一些近距离的起降机保持着联络。

    “是........是这里！”

    凌红站起身来走了过去，看到了一大片乱石地，附近就是西北部的阿拉坦乌拉山脉。

    起降机开始急速的朝着那边飞了过去，凌红发布了一串串的联络信号，她吐出了一口烟气。

    “做好心理准备！如果不想这么做的人，还有几分钟可以考虑。”

    凌红说着一步步走向了舱门的地方，身后的一堆理事官们其中有几人站了起来，而跟过来的几个人还在犹豫着什么。

    滋滋

    凌红攥紧的拳头上，环绕着赤色的雷光。

    “要不我们等大部分过来，这样.........”

    “等待下去是毫无意义的，士兵的生命，大家有想过吗？我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而磨炼这份力量的，现在3科的负担如此的沉重，如果开始大规模的战斗的话，需要投入多少消耗，甚至会让一些人付出生命的代价，我刚刚所说的心理准备并不是接下去我们可能要亲手宰掉一部分人，而是有没有信心保证自己能活下来。”

    一些理事官却步了，凌红微微的笑着，起降机抵达了上空，5个犯罪者正在看着夜间监控画面里的一切，很快一名犯罪者就指出了大门的入口。

    “到那个位置，打开舱门。”

    起降机开始悬停在了一块山壁的上空，此时伴随着一阵剧烈刺耳的响声，一枚猩红的光芒靠近了。

    “下降到150米的高度。”

    凌红说话间身后的几名理事官已经出来了，几人迅速的跳到了起降机的顶部，一枚枚远处飞过来的小型火箭弹瞬间被遏制在了起降机的附近，凌红纵身掉了下去。

    伴随真一阵剧烈的噼啪声作响，一道惊天的红色雷电瞬间在石壁上炸裂了，伴随着剥落的岩层，金属露了出来，赤色的雷电瞬间击穿了金属，轰隆的一声巨响，大门直接被扯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凌红站在了朝后倒塌的门板上。

    轰隆的一声巨响，一抹光亮透了出来，凌红震惊的看着眼前被灰尘覆盖下的巨大洞窟，她听到了阵阵枪声。

    砰

    凌红朝后退去，瞬间弓着身子朝着左侧的岩壁弹射了过去，一个惊恐的拿着喊话器的人，以及旁边几个还在瞄准着的男人。

    呲啦的一声巨响，凌红瞬间朝着对面弹射了过去，愤怒的拳头直接一拳砸飞了对面哨岗里的所有人，剧烈的赤色雷电向着四周围扩散了出去，凌红怔怔的看着里面的情况，非常宽大的一个巨型洞窟，而此时里面乱象丛生，正在发生着剧烈的战斗，地面上有大量的尸体。

    门口的地方，有一堆拿着武器的人从斜坡上上来了，凌红蹲在了哨塔边缘的地方，轰隆的一声，凌红直接跳到了人堆里，没有片刻的犹豫，在一道道赤色的雷电划过的刹那，所有人身体焦黑的倒在了地上，伴随着冒起的阵阵黑烟。

    “所有人听好了！不想死的人，回到房子里！”

    凌红调出了手机里的扩音设备，大声的喊了起来，而此时不少人也注意到了这边的乱象，渐渐的枪声停了下来，凌红一步步的向前走着，此时身后有5名理事官跟了进来，其他的理事官都已经落到了乱石堆里去解决外面发动攻击的敌人。

    凌红的呼喊并没有奏效，而此时还在下面这个空旷的房屋区里进行着交火的犯罪者们，无一例外的把枪口对准了进来的凌红他们。

    凌红的愤怒的在扫射过来的子弹中穿梭着，很快就跳到了眼前这片看起来新建起来的房屋区的外围，一瞬间便让几个手足无措者毙命，攻击并没有停下来，凌红身后的5名理事官也突入了进去。

    凌红高高的跳了起来，在空中便确认了一些敌人的位置，在赤色粒子的包裹下，那些射击过来的子弹在接近的瞬间，便被出现的赤色电流直接溶解了，凌红落地的瞬间已经朝着敌人攻击的地方冲击了过去。

    “为什么不停下来！”

    几个犯罪者举着武器，浑身上下一片焦黑，凌红站在了他们中间，此时四周围的枪声还是非常的密集，凌红的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出吉日格勒那晚最后的瞬间。

    那个绝望的夜晚，又再度上演了，冲突不会停下来的，在毁灭对方之前。

    轰隆的一声巨响，伴随着一阵爆炸声，一枚火箭弹落在了凌红的身边，她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飞溅的爆炸物在凌红的身边停滞在了空中，地面已经被炸出了一个大坑，凌红看向了远处一个手持火箭发射器的家伙，还在填充着火箭弹。

    凌红转过身的瞬间躬下身子，伴随着一阵剧烈的赤色雷光，凌红瞬间弹射到了这个犯罪者的面前，他的眼中除了不可思议和惊恐外，没有其他的东西。

    凌红落下的瞬间，一束电流刺穿了这名犯罪者的身体，他浑身焦黑冒着黑烟倒在了地上，四周围还有不少犯罪者，他们没有任何的犹豫扣下了手中的扳机。

    “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凌红自言自语道，双手已经不自觉的朝着两侧举着，瞬间附近的所有犯罪者们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轰隆的一声巨响，伴随着炸裂的赤色雷光，一个个犯罪者倒在了地上。

    “究竟要到什么时候！”

    凌红再次问了一句，她已经跳了起来，一些犯罪者们已经开始转移了起来，还在负隅顽抗，没有人投降，凌红看着已经缩到了一些通道里的犯罪者们，还在朝着这边射击。

    整个洞窟里都疯狂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战斗，但所有人的念头只有一个，活下去，常年在壁垒区无光寒冷中生存下来的犯罪者们，没有任何的希望，更加不会祈求什么，在这片土地上只有一个法则，力量为王，不想死去就杀死别人。

    “辛苦你们了医生！”

    唰唰

    三名给阿加塔做完了手术的医生惊恐的看着眼前的阿加塔，捂着已经被割裂的脖子，倒在了地上，阿加塔站起身后，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她一步步的踉跄着，但还是快步的跑了起来，外面的过道上全都是死人，而下面的响动声依然很大，她快速的爬上了楼梯。

    一阵后来到了科研塔通向外部的密道，除了尸体外，没有什么人，阿加塔一步步的走了进去，可以听得到一些响动，一阵后阿加塔感觉到了寒意，她哈哈的笑着，看着外面一条条车胎的印子，她很清楚一切都结束了，但她还是向前走了起来，用厚厚的衣服裹住了身体，剧烈的喘息着，明明一步也走不动了，但阿加塔还在行走着。

    在这片土地上没有怜悯，想要活下去只能靠自己，一抹微茫，阿加塔斜眼看了过去，一个光芒的轮廓，那里是璀璨城，阿加塔笑着继续走了起来，知道这条密道的人除了头目外，只有很少的一部分心腹，不会超过100人。

    阵阵震耳欲聋的呼啸声从头顶划过，阿加塔靠在了一块岩石上，那晚的一切又开始重演了，阿加塔看着这些鲜红夺目的光芒，再次回望了一眼基地，她发出了更加疯狂的笑声。

    渐渐的笑声停了下来，阿加塔伤心的哭了起来，哭声很快被阵阵隆隆的响声淹没了，她伤心欲绝的哭泣着。

    阿加塔只知道自己懂事时候开始，父母就在一家店铺里打杂，每天日子过得都不太好，明明已经看到父母那么努力了，但美好的生活还是没有到来，反而越来越贫穷，阿加塔并没有接受过任何教育，甚至到现在都不认识几个字。

    某一天阿加塔想过，利用自己的美貌或许可以挣到一点钱，便与朋友合伙抢劫了一个男人，而后便开始一发不可收拾，这样的日子过得非常轻松，之后阿加塔不满足于这样的小打小闹，在城市最为混乱的年月里，阿加塔成功的在一个地区扎根，成为了当地最大团伙的首领。

    “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的，这狗屎一样的人生！”

    阿加塔愤怒的一拳捶打在了岩币上，她再次回望了一眼，她很清楚今晚这个基地会怎么样，她再次看了一眼璀璨城。

    “明明是你们这些狗屎一样的混蛋造就了这样的社会，现在你们却可以安然无恙的享受着阳光，这算什么狗屁道理！可笑至极，愚蠢至极。”

    阿加塔一步步的走了起来，眼中充满了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