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价“蝈蝈罐”

    “卖家联系好了，具体情况明天见过细说，还住在老地方吧，明天上午8点我开车去接你，我们一起过去，我先让人过来把这些东西送去博物馆，不早了，活你也干完了，吃饭去，今天心情不错，吃南疆大餐，手抓饭，羊肉串管够，”

    看着张加一出人意料的成长，挤压多天的任务也完成了一大半，该谈的事情事情也谈完了，李教授心情大好，大手一挥，吃大餐去。

    “我说你吃慢点啊，管够，别急啊，”

    也许是在医院住院这几天吃的太清淡，或者是今天耗费脑力（凉气）太多了，张加一那一顿海吃猛吃啊，看的李教授连连发笑，让他慢点吃。

    “李教授，明天我在小区门口准时等你哈，你路上慢点。”

    张加一左手拿着剩下打包的手抓饭里的羊腿，右手拿湿巾擦干净自己油不拉几的小嘴，和李教授告别，那俩个蝈蝈罐就放在李教授办公室的保险柜了，省的拿来拿去路上磕碰。

    张加一坐地铁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张爸上班去了，这几天都不在家，张妈好像去超市买东西了，也不在。孙继伟从上午忙到现在，也有些疲乏了，把打包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放，就回房间去眯一会了。

    “爷爷，孙子有事找你啊，”

    还没睡着呢，“毕加索唐”的电话就来了。

    “喂，伟哥，我明天晚上回来了，后天有时间吗，我们找个地方约一下，具体地方订好了给你说。我的一个女学妹和她闺蜜也一起来，说是给介绍外地的业务，这次我还从外地“鬼市””掏了一幅名家的画，你不是学这个的吗，帮我掌掌眼，”

    “你的业务不是白活吗，鬼市掏东西。你这么一说，我咋感觉有些瘆得慌，”

    张加一调侃道，“毕加索唐”心大脸皮厚，压根没搭理这一茬，

    “反正到时早点到，记得有点眼力劲，各方面记得多夸夸咱，”

    这一通电话下来，张加一困意全无，闲下来没事，在开始思考今天发生的事情了，因为有之前凉气的事情，所以对这个太极八卦图在脑子里出现也没有太大的恐惧和惊讶，只是要学会控制区分，毕竟这些异能补充很难，但是消耗却很快。

    不一会，张妈妈就回来了，一看有一大份的羊腿，晚上就随便炒了个蔬菜，做了点饭，热了下羊腿，母子两个就随便对付下吃了晚饭。

    “在家就是舒服，吃饭都得劲，”

    张加一打了饱嗝感叹道。

    “身体刚好，吃完饭活动下，然后早点休息吧，”

    张妈妈边收拾边唠叨，毕竟才出院几天，还是希望儿子多休养不要留下病根。

    “得令，我洗漱一下，就进屋缓缓。”

    第二天，张加一提前在小区门口等李教授。不一会李教授就开着他那辆二手马自达过来了。

    “我的李教授啊，有多余的经费换个好点车不行吗，这车我读大学的时候你就再开了，我都毕业2年了。”

    “能动能开还省油，这车不香吗，真是的，经费是国家拨款下来给我研究的，又不是给我享受的，”

    当说不说，这一点上来说李教授还是一身的文人傲骨，一股清流，丝毫不占国家的便宜，和整个学术界的大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李教授啊，你这么忙，怎么没看见你的学生在身边帮忙啊，”

    张加一想起来帮忙翻译的事情，眼神中充满了奇怪的问号。

    “这个专业本来学的人就少，毕业后从事这个的更少，你有几个师兄，被我打发到发掘现场去了，到那里兴许还能学到点东西，你别小看翻译这个工作，要有很厚的文化底蕴，熟悉各个朝代的文字和文化背景，像你昨天那样这么顺利高效的，我任教以后就见过的你一人，所以说啊那时我就坚持让你继续进修，你看你工作了2年，其实就是白白浪费了2年啊，”

    李教授絮絮叨叨的说着，马自达一路向市外开去，张加一看看这方向，估摸着应该是去哪个别墅区吧，毕竟市区没有地给建别墅，有钱人又喜欢住别墅，所以一般都住在市区边上的别墅区。

    大约行驶了半个多小时，李教授将车开到了本市最高档的别墅区——云龙十一景门口。

    云龙十一景是在龙井山和龙井村之间的一块大空地上建成的，还真只是块空地，整个小区只有二十几套独栋带花园的别墅，建筑总面积大约是四万多方，因为小区正门对面山上有十一颗乾隆皇帝亲笔赐名的龙井，所以小区叫做云龙十一景。

    随着这几天生态旅游业的大力发展，这一片区域被打造成了天然氧吧，能在天然氧吧区域内拥有别墅的，一定不是一般的人，所以别墅区的各个业主的身份也被传的神乎其神。

    张加一之前也从各方面报道中听说过相关消息，但是因为离自己生活太远，所以也就没多关注，这次也是第一次过来。

    别墅区的物业准军事化管理，先询问来人目的，和业主确认，身份证登记，人脸识别确认，一切通过后，才予以放行，将车行驶至固定访客车位，然后坐上物业的电动观光浏览车送至业主所在的别墅。

    进入别墅区后，公共草坪上绿植树木错落有致，人工湖泊喷泉一应俱全，树木不经意间弯度，盆栽看似随意的摆放，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再加上市郊空气好污染少，一路上过来反复置身于天然氧吧中。

    电瓶车稳稳的停在了一幢别墅前，李教授和张加一下车了。大门应声打开，里面迎出来一个人，是保姆阿姨，带着两人，走过前院，来到别墅的一楼客厅。

    在路过前院的时候，张加一发现这件别墅的主人把花园改成了菜地，在上面种菜呢，但是似乎没有什么时间打理，地上的蔬菜早就枯黄了，地都荒了，张加一不得不感叹有钱人的生活真有意思，同时走过的时候，眼中的凉气似乎受到了某种感应，在眼周循环了一下，在那一瞬间，张加一还感到了一阵寒气，但这种感觉转瞬即逝，所以也就没有多留意。

    走进客厅，映入眼帘就是一脸的高科技产品，高清互联式电子屏风，将大厅和外界完美的格局开来，屏风上可以按主人的心情随便变化屏风上的图案，今天可以看徐悲鸿的万马图，明天可以变成海贼王，当然更换的图案必须在APP上购买版权。

    大厅不大，大约是六十个平方左右，蓝米加热通风沙发，蓝米新风系统中央空调，蓝米互联电视机，蓝米扫地机器人，蓝米空气净化器，蓝米中央灯具系统，蓝米净水器，窗户上还有蓝米电动控制窗帘，所有都可以手机互联控制，整个大厅已经实现了高度互联智能化。

    沙发上坐着一位留络腮胡的中年人，长得有些老成，身穿中式桑蚕丝家居服，显得特别威严且贵气。

    “这位是在深港做生意的黎成黎总，”“这位就是我昨天和你提起的张加一，”

    “黎总好，”

    “小伙子，电话里，老李可给你一顿好夸啊，说你是他教过天赋最好的学生了，”

    “那是教授抬爱，我只是能帮上教授一点忙，再说了教授自带博士，我还是个本科生，资格不够，”张加一难得老脸一红回答道。

    “英雄不问出处，年少有为啊，李教授可是出了名的严厉，不轻易夸人啊，”

    李教授帮忙互相介绍了一下，保姆端上了茶水和水果后，就匆匆上了楼，隐约间还传来了孩子的啼哭声。李教授喝着茶，开始和黎总有一搭没一搭的闲唠嗑。张加一这时有点无聊又好奇别墅主人的身份，于是张加一让眼中的凉气循环起来眼前就出现了一张太极图，顺着眼光的方向映在了黎总身上。

    “黎成，1980年出生于上京市，开国将军黎玉之孙，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妹妹，兄弟三人都在深港宝成控股集团任职至始终，分别担任董事长、总经理和财务总监。华清大学毕业，剑桥大学博士生毕业。育有一儿一女。大伯黎刊任中央枢密院院长，后官至内阁阁首。”

    “这才是真正的大佬，”

    张加一收回太极图后，嘟囔了一嘴。

    “小孙啊，你说什么啊”

    黎总笑嘻嘻的问道。

    “没有没有，我只是说这满屋子高科技，好感慨啊，”

    “科技就是服务于人的，我就是喜欢体验下高科技带来的便利，就这么整了一套，平时也不怎么来住，所以用的也不习惯，打算有时间研究下，搞习惯了，再香港家里也整一套，”

    黎总没有中年人身上常有的迂腐和死板，十分喜欢接触新兴的高科技。

    “哦，对了，差点忘了正事，那两个东西能让我看看吗，”

    “你看我聊着聊着差点忘记了 ，给，黎总”

    李教授把东西交给了黎总，黎总拿着放大镜仔细看了每一条的纹路，然后看了碳十四的检测报告，上面有李教授的签字和李教授实验室的盖章，相当于给这两个玩意背书了。

    “老李啊，这两个罐罐你都仔细看过吧，”

    “十分仔细看过鉴定过，包括碳十四实验也是我做的，因为保管不恰当，只有用3D摄像机才能看清楚罐内的文字，才确定是宣德壶的上面一部分，但是也确实是存世不多的真品。”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还有这份检测报告李教授签字背书，剩下的我们就谈价格吧，”

    果然是见识过大世面大佬，做事干脆不拖泥带水。

    “张加一你的意思是卖什么价位合适，”李教授试探性的问道。

    张加一听到后愣了一下，说实话，这两个罐罐对他来说最大的作用已经利用了，至于物品本身的价值，并没有太在意。

    “黎总，李教授，我就实话实说了，这2个罐罐呢是我搬家的时候清理遗漏时发现的，也是偶然间发现了它的价值，对我来说在我手上价值不大，只不过最近我家准备买房子，我就想可以变现来贴补下家里，就这么简单，所以黎总你看着给就好了，”

    张加一直言不讳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说实话，张加一这一番说出，李教授和黎总都有些措手不及，甚至有些佩服他的坦诚，黎总恐怕也不好意思低价买进这两个罐罐了，必须给个比市场价更高的价格，不然的话，传出去就是黎成为人不地道欺负外人了。

    黎总此时越来越欣赏张加一了。说实话，做生意的他其实对古玩这些并不感冒，只不过自己的爷爷出身于大户人家，从小饱读诗书，少年时喜欢研究这些古玩，后来投身革命，成为军中少有的文胆虎将，退休后，就静下心来研究古玩字画之类的东西，黎总从小在爷爷身边耳濡目染，也慢慢开发出了这种爱好，结识很多这方面的专家和朋友。

    “小孙啊，李教授也不是外人，我老黎呢也不能占你便宜，我们就让李教授估个价你把东西让给我可以不，”

    “其实真不用这么麻烦，黎总，你也是行内人，你给个合适价就可以了。”

    “哎呦，心意我领了，你这个兄弟我也认了，还是李教授评估个价格为准吧，”相比价格，黎总更看重名声，如果报个低价收了，这趁火打劫的名义传出去，这个圈子就不用混了。

    李教授思索了半天，再次端详了这两个蛐蛐罐，开口说道：“虽然是真品，但是因为保管不善，有些磨损，对本身价值还是有些影响，再加上只是宣德炉的上面部分，不是整个完整体的宣德炉，收藏价值还要再次打折扣，考虑到存世在市场上流通的宣德炉很少，所以还是具备很大的收藏价值的。去年深港一个拍卖会上，一个保存完好的宣德炉，最终成交价是八百万人民币，”

    “当然拍卖行最终的成交价格是略高的，因为包含了前期的宣发费用和拍卖行的佣金，所以我对这2个定价是310万至330万之间。”

    “啊，发财了，”

    本以为这两个最多值个几十万，撑死不超过100万，张加一差点笑出声来。那个年代，打工人一般工资都在8000到10000，张加一刚工作两年，还没这个数呢，这是可以少奋斗多少年啊。

    “那就330万成交了，”

    黎总在这个圈子混了很多年，里面的道道很清楚，李教授这个价格在市场中十分公道，相比拍卖也省去了很多手续。

    “张加一你的意思呢”

    看着张加一有点自嗨式的发呆，李教授点了他一下。

    “我能说很开心嘛，”

    “哈哈哈，这小老弟我交定了，实诚。”

    说完，就喊了一声外面的车里的司机，交代了下具体的金额等事项，让他马上打印好协议。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司机拿来了两份协议书，黎总看了一眼，没问题，就给了张加一。

    说实话，张加一是没想到还有这么繁琐的手续，仔细看了下后，其实上面就是笼统的写了某年某月某日谁将一个什么东西（比如杯子）转让给谁，双方签字确认， 最后再加上证明人签字，这里就应该是李教授签字了。

    后来出门后，李教授和张加一说了，这个协议就是说买定离手，东西买方已经鉴定通过，事后不能反悔和找麻烦的意思。

    张加一看了没问题就签上了自己名字，然后李教授签字，最后黎总签字，完了后，黎总问张加一要卡号开户行姓名，在手机网银上操作好了后，就打了个电话给自己银行的VIP经理，跟他说要汇出一笔大额款项，让他马上授权，妥了后，就朝张加一尴尬的笑了笑：“自己的钱还要向银行申请，没办法反诈的要求，耽误几分钟。”

    “叮”，张加一手机银行弹出消息，收款人民币3,300，000元正。

    “小老弟，收到了吧，差不多饭点了，我让人点几个菜随便吃点，”

    黎总收进了2个古董，想着爷爷看见了一定会高兴，心情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