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一四章 巨鲸的方法与倒计时（下）

    平时的信息传输有几秒钟延迟，西西亚咽下嘴里的食物，看向窗外已经走远的几人，很快收回目光，脸上换上一副应该是了的表情。

    “黑市生意的保护网络。尤其是军火生意，大家手里都不缺器材，脾气也就不怎么安静。当初还没有全面接入骑士团，这两年的发展没有因我而受到影响。没想到已经有这种规模了。”

    “可以去看看。”希拉瑞莉建议，“米利乌斯先生在你身边，丽苏曼也在，现在你可以在整个后相大陆上自由自在的闲逛，而不用担心任何问题。过了这段时间，可就没有机会了。我若是你，不说丽苏曼小姐，绝对要好好利用利用米利乌斯先生的力量做些事情。”

    “丽苏曼小姐的心情在最近有所恢复，说不定她就很感兴趣了。”

    西西亚立即摇头，脸上是“你若是没有吃饱，可以再点一份，我结账”的表情：“丽苏曼一方面不愿意和我再有任何关系的同时，我也不想让她知道过多的有关自己的信息。以前的手下们也好，现在的情况也好，相互对应下，我也不想这些与她有任何关系。”

    “她已经快过百岁的年龄了，失去兴趣只是暂时性的，这不是自觉性能控制的东西。等我和米利乌斯不在身边，她恢复过来，很随意的一个怪异想法，就会带来灾难性的麻烦。这段时间，丽苏曼小姐安安心心做我的一段时间的临时老师是最好的情况。”

    希拉瑞莉似乎没有听西西亚过后说的话，脑袋偏向一边，目光完全放在窗外。好一会儿，等到西西亚吃完盘子中的食物，她一面喝着温热的淡汤，一面询问到：“明天会有第一批货物到你手上，而接下来时间会越发紧凑，进度是否赶得上？”

    “这是米利乌斯先生几天前离开时让我代为询问的。”她最后补充到，“是两方面，包括西西亚小姐本身的进度。”

    卡西亚似乎在整理语言，也在临时计算需要的时间。好一会儿，西西亚才一句一句转述他的话。

    “时间尚且充足。他说因为有你的帮助，我自身的感知提升得以在几天前完成。固态红水银碎片的持续效果也一直推进着去往三阶段的进度，距离本来就已接近。卡西亚先生说，等到货物抵达，只要前几天关于吸收的试验顺利，两周后就能正式成为三阶段的奇异者。”

    “三阶段原本就能靠堆积资源达到，他说完全不要担心。”

    听着西西亚的复述，希拉瑞莉露出淡淡的羡慕：“想起以前自己在二阶段可是呆了很久很久的时间，快接近八年才走完整个过程。看着现在的你，心里很难不失衡。”

    西西亚只能露出笑容，不知道如何回答。这段时间的经历同样让她感觉奇妙，像是在梦中一样。但她每次想到去掉从南方森林事件后的两年多时间，卡西亚先生不过是四年多就成为后相大陆上的出名人物，对比后，她的心情通常都能得到很好的平复。

    她继续复述未完的话：“卡西亚先生说关于他自己，进度的快和慢完全看组织的动作。运送资源的速度和顺利程度都令人满意，紧凑的时间下也不用过分担心，按照计划进行下去，就能得到好的结果。”

    “等明天资源抵达，他说精神体和精神世界的损伤就能进一步得到修复。根据情况，几天后就可以得出完全恢复的大致时间。他还说希拉瑞莉小姐你不用着急，大部分状况都有考虑到，并且在掌控当中。”

    “精神体和精神世界得以恢复，而我进入三阶段，都能给继续剖析能量光流网提供帮助，推进他去到四阶段的速度。”

    “卡西亚先生现在很开心，但也表示自己非常忙，即便在精神世界里，借由精神体的运转剖析速度，都感觉不足够使用。丽苏曼小姐作为临时老师，也是他遇到、实际接触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巨鲸群族在陆地上的使者，在巨鲸方法的使用上，都是全新的方向、及未接触过的领域。”

    “他说，在巨鲸方法上的进度，或许要看丽苏曼过后的心情而定了。”

    西西亚这时笑起来，模仿卡西亚的语气，有模有样：“丽苏曼小姐现在把我当做魔鬼看待，你没见到几天前她出发时的表情，就像脱离了牢笼。她真正害怕的是米利乌斯和帝国的第三代骑士王，可之所以害怕的原因，似乎都指向了我。认为是我让她被两者惦记上了。可这完全和我没有关系。”

    “等到调查结束回来，她再次见到我后大概率也不会是好心情。巨鲸方法上，我的态度不是很乐观。”

    “目前接触的新领域足够我学习研究一段时间了。一切都在朝希望的方向发展。当然，包括希拉瑞莉小姐期望的事情也是一样的。”

    希拉瑞莉只是一笑，她不想谈及自己，于是交谈就此结束。

    精神世界里，卡西亚同时离开分析机，去到战舰残骸顶端。以战舰残骸为中心点，寒霜冻结半径数千米的范围，黑褐色的焦土上凝结一层三四厘米厚的坚冰。

    坚冰不是半透明或毛玻璃样的灰白色，是和小范围内不断飘落的手掌大小的冰雪一样，自带散发淡绿色荧光的特性。但整片冻结的区域并未呈现淡绿色，卡西亚在这数天时间除了研究能量光流网路外，全部精力都放在研究、熟悉巨鲸的方法上。

    飘落的冰雪，冻结的坚冰，它们都是精神世界的一部分，不是凭空产生，如同卡西亚模拟能量转换结构后释放吐息一样，形式不同的它们都是依靠卡西亚当前看不见的丝线连接成一体。

    小范围内冻结的这片地方，整体看上去是淡蓝色。有别于温度超高的炽白吐息，这更像是一种温度极低的淡蓝色“火焰”，以巨鲸冻气作为自身燃料。

    “同样需要能量光流网路的支撑，模拟下有熟悉感，是因为实际使用下，能量转换模式与龙类吐息很相似？还是说，相似的地方在能量光流网路上？”

    卡西亚环顾四周燃烧般的坚冰和雪，继续思考、、、或是因第二次梦境时，我获得过巨鲸的帮助，导致它们的方法本就与我亲和？这些疑问暂时还得不到答案。

    但他知道，自己是的的确确在一点点追回沉睡下去的两年多时间。心情因此不错，他不再被疑问困扰，一面继续学习丽苏曼提供的资料，一面不忘记不时地模拟龙类吐息，与巨鲸方法相互对照着进行，不断寻找两者更多的相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