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90 大衮秘教

    太阳渐渐划过天际，朦胧的夜色渐渐笼罩在这片污秽不详的城镇。没有明亮的灯光，只有印斯茅斯人那泛光凸出的双眼，以及潮湿腥臭的空气。

    在那辆“吭哧吭哧”的公交车中，两人看到那个红衣牧师半鱼半人的脸庞后，都产生了一种令人厌恶的诡诞凶恶，尤其是那股意义不明的笑容，就像猎人盯住猎物般让人产生了一种徘徊不去、令人不快、仿佛记忆般的感觉。似乎是未知陌生、非人类所能想象的邪恶。

    “你刚刚看到了吗？那个牧师的笑容......”这种情况下连居间惠都无法保持淡定，她咽了口唾沫缓缓看向叶一凡说。

    从那个诡诞的笑容她就明白，这次印斯茅斯的任务绝对不可能顺利。

    “大衮秘教......我记得那个误入印斯茅斯的倒霉游客有记述。”叶一凡同样看向居间惠说。

    说到这个问题，两人倒是都回忆起描述中的大衮秘教。起初那是一个来自东方的劣质教团，当这个教派舶来之时，印斯茅斯的渔业资源似乎正在逐渐枯竭。但很让人惊讶的是，当教团来后不久，渔场再度充满鱼类，并且长久以来没有出现衰竭。

    就这样，大衮秘教成为了当地最有影响力的教团，甚至印斯茅斯能存活至今，都有它的一部分功劳。

    两人都不再讨论关于大衮秘教的内容，很明显这次的谵妄事件和教团有关系。至于叶一凡，则从大衮秘教中联想到一个异类——深潜者之主，父神达贡。

    大衮可以说是达贡的另一种拼法，就和拉莱耶读露露耶一样。而至于父神达贡，在叶一凡的记忆里和深潜者长的没有什么区别，可以看作放大版的深潜者。它并不是一位旧日支配者，但却侍奉拉莱耶之主克苏鲁，实力也接近底层的旧日支配者。

    如果这次达贡出现的话，叶一凡还没把握战胜它。要是还能使用银河奥特曼的力量，叶一凡还能与之一战，但没有的话就只能靠拳头揍。这时候它就在想，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无法使用哉佩利敖光线？

    等叶一凡回过神的时候，公交车已经开上一条铺满鹅卵石的小路，两边有快要倾塌的房屋，底层偶尔会开着商店，挂着肮脏破旧的招牌。它和居间惠还看到人行道上零星出现了几个模样让人嫌恶的年轻人。

    也都是印斯茅斯脸。窄的额头，扁平的鼻子，和鼓起来的眼睛，那眼睛就好像永远不会闭起来一样。皮肤也粗糙像是结痂一样，脖子两边全是褶子，或则压根就是折叠起来的。样子就和鱼头似的。

    年纪越老的更严重，但在这所被诅咒的城镇内，两人几乎没有看到老人，甚至......还有些年轻人虽然污秽不堪，但他们的模样都十分俊美，比任何国家的明星还要俊美。

    “实在很奇怪啊......你觉得印斯茅斯人为什么会长成这幅模样？”居间惠望向旁边的叶一凡说。

    “我觉得不像是近亲繁殖的生理缺陷，因为那有生理缺陷会长的都是一个样子？可能是因为适应打鱼生活中的进化。”叶一凡只能含糊的告诉居间惠，它可不敢说那些人都是人类和深潜者杂交下来的。

    说完这句话，两人就看见前方出现了一道相当深的崖谷。崖谷上横跨着一座带有铁栏杆的宽敞公路桥，而桥的另一面铺展着一座广场。

    而当公共汽车叮当作响地开上桥后，叶一凡开始向两侧张望，注意到一些修建在草地断崖边缘与稍远地方上的工厂建筑。下方峡谷深处的流水相当充沛，我能在右侧上游看见两座奔腾的瀑布，而左侧下游还至少还有一座瀑布。

    越过了河谷，开进了巨大的半圆形广场，然后驶向右侧，车子停在了一座有着圆形屋顶的高大建筑正面。建筑上残留着一些黄色的油漆，以及一个已经部分磨平的招牌——吉尔曼旅社

    这应该就是印斯茅斯的市中心了，两人也从这下了车。等踏入这鹅卵石街道后，一股更为腥臭的空气就铺面而来，使叶一凡和居间惠都眯起了眼睛。

    他们看到周围都是荒废的老屋，破旧的民宿。即便是印斯茅斯市中心，这里依旧是死气沉沉、人烟稀少，让人有些怀疑这里的建筑是不是比人还要多？

    等两人下车后，那辆破烂的公交车就“吭哧吭哧”的扬长而去，好像不愿在此多停留，急急忙忙就开向了下一个地点。

    现在的时间接近晚上八点，天色已经完全黯淡了下来，街道上也呈现出如同闹鬼一般的诡异。

    两人不想再去探索这座城市了，随后就走进了那寒酸的旅店大厅。奇怪的是，那个旅店老板并没有长着一张印斯茅斯脸，但脸色很差，感觉就像是个开黑店的。

    “老板？还有空房间吗？”作为主要负责人，居间惠率先提着装满设备的箱子用英语问道。

    那个老板稍稍瞥了居间惠一眼，又看到她身后的叶一凡，那本懒散的神情突然变的紧张起来，急忙用英语回道：“天哪！你们赶紧离开这，印斯茅斯不欢迎外乡人。”

    两人互相疑惑的对视一眼，随后居间惠上前说：“我们是来自亚洲的旅行者，本来想去阿卡姆结果坐错了车来到这。现在天色这么晚，你让我们离开我们也走不了啊，那辆公交车已经是末班车了。”

    “你们根本不知道这个镇子的恐怖。总之去不了阿卡姆，也得想办法离开这个镇子，不然你们会死在这里！”旅店老板面露惊恐的说，看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你们是坐公交车来的？那么，有没有印斯茅斯人看到你们，或者你们有没有和印斯茅斯人交谈？”

    见旅店老板的激烈反应，居间惠又说：“我们直接坐公交车到这，没有什么人看到我们.....只是路过教堂的时候，有个牧师看了我们一眼。而且他还对我们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天啊那笑容可真够渗人的。”

    “教堂牧师？！”

    旅店老板一听更加惊恐了。两只眼睛直直的凸出来，嘴巴张的也可以塞下一个乒乓球，似乎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只是那反应有些让居间惠摸不着头脑。

    “你们必须立刻！马上离开这里！趁还没到深夜，连忙远离印斯茅斯！不然你们活不过今晚！大衮秘教会让你们体验到比死亡还要痛苦的疯狂！”

    果然那个大衮秘教有问题啊......

    居间惠这么想，看来必须得好好调查一番。但是要离开这？那是不可能的，他们还要继续进行调查，不然布鲁特队可就白白牺牲了。

    “老板，现在天色这么晚，我们哪这么容易就离开？你看我儿子的手臂都受伤了，他现在出去伤势会恶化的。”说着居间惠不动声色的将一张百元美钞放到柜台前说，“就让我们在这住一晚，我们保证天一亮就离开。”

    儿子？

    叶一凡嘴微微一颤，不知为何要编个这种理由，他俩都不是一个国家的人啊！

    而老板瞅了一眼居间惠身后的叶一凡，又默默的将那张百元美钞收下，叹了口气说：“那你们向我保证，天一亮就离开这里！”

    两人连忙点头，虽然不知道老板的反应为什么这么激烈，但所幸用钞能力把他办妥了，这样也能找个落脚点进行调查。至于明天要离开？那就是明天的事了......

    接着旅社老板带两人来到一间客房，同时说：“为了安全起见，你们就住一间房吧，反正是母子也不怕什么。”

    说完不等叶一凡吐槽，旅店老板就打开房门，一种污秽的恶臭扑面而来。即使没有点灯，叶一凡也能观察到房间的脏乱。天花板和地板都裂了数条缝隙，床被都有些潮湿，以至于长出了菌斑，其他的东西......叶一凡不想再描绘下去。

    这已经不能用寒酸来形容了，囚犯住的都比这好！期初还想吐槽和居间惠一起住的问题，但现在来看完全没必要了，因为两人都不可能在这睡觉！

    “你们记住一点，晚上关上房门后就不要出来了！不管你们听到什么声音，或者是通过窗户看到什么都不要开门！第二天一早就赶紧离开这里，切记不要向外界说起有关印斯茅斯的一切，不然会留下可怕的诅咒！”

    老板说完就准备离开，居间惠连忙向他打听到：“老板，为什么不能出门啊？这里之前有外地人来过吗？”

    老板愣了愣，头也不回的说：“几天前有外地人来过，自称是什么TPC的人.......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后来怎么样，但他们肯定活不下来的，因为他们触发了印斯茅斯的禁忌。”

    两人听到这话就知道那些人就是失踪的布鲁特队，但至于禁忌...那是什么啊？

    居间惠问了这个问题，老板回答说：“在印斯茅斯，外乡人千万不要去和本地居民谈话，更不要去往教堂！否则后果比死还要痛苦！你们记得也千万不要去教堂，也不要让印斯茅斯人看到你们。”

    “老板，为什么啊？”

    老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嘭一声把门关上了。

    居间惠叹了口气，她觉得布鲁特队应该去了教堂，之后应该是被那个红衣牧师抓住了。所以关于禁忌，那应该和印斯茅斯的邪教仪式有关，那教堂也是必须要调查的地方。

    说着居间惠从箱子里拿出设备，发现仪器都失灵了，就连生命探测器都没有反应。

    “这次任务比我们想象的艰难。”居间惠将设备重新塞回箱子里，他们这下就和普通的游客没什么区别了。

    “总之先想办法渡过这一晚吧。我们应该考虑明天回到营地，然后直接调动警力对大衮秘教进行调查。”居间惠说。

    叶一凡摇了摇头，它想起20世纪有关于大衮秘教的记载......与其说是大衮，不如说是深潜者之神达贡。

    “居间副总监，您还记得一战时有关美国军官目睹海怪的记录吗？”叶一凡看向居间惠问。

    “海怪？”居间惠疑惑的问了一句，随后坐到箱子上说。“你是说那个叫杰克·威尔斯的海军军官吗？”

    叶一凡点点头。那件事发生在一战时期，那个叫杰克·威尔斯的军官遇着德意志海军而被全船俘虏。但后来该名军官趁敌人不备偷了一艘救生艇得以逃脱，在太平洋中漂流了许多天。

    在那期间，他的小船漂到了一个弥漫着恶臭的孤礁，他并不知道这块孤岛是在太平洋的哪一块。

    在那里他走了一整天寻找救援，结果就在一处山丘上遇到了一个被他成为“达贡”的巨型海怪。他当时吓得失了神智，陷入到谵妄中，只隐约记得自己边唱歌边跑，最后逃回到小船上，当神智清醒的时候已经是躺在旧金山的医院里了。

    他向美国军官诉说了他在孤岛上的惊奇遭遇，但没一个人相信。因为那里根本就没有礁石，只是认为他在海上漂流太久出现了幻觉。

    但杰克却换上了惊恐障碍，一天吃不好睡不好，只能靠吗啡稳定精神，但也因此染上了毒瘾。他声称自己梦见那些海怪将有一天把人类拖进大海的深渊，而深海之物将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

    最终他在不安和惊恐中死去了，人们只是认为他注射的吗啡太多发疯了。至于他说的那些话都被记录到了档案中，可并没有人相信。

    这份档案在前往印斯茅斯前居间惠和叶一凡都看过，本来还不以为然，但直到看到大衮秘教后他们才意识到什么。

    “你的意思是，大衮秘教侍奉的是那个叫达贡的海怪？”居间惠皱起眉头，她也意识到达贡和大衮太像了，在英语里完全是同一种拼法。

    接着居间惠又说：“那杰克·威尔斯登上的岛，莫非就是超古代遗迹露露耶？”

    这点叶一凡否认的摇摇头：“虽然是在太平洋，但我不认为他登上的岛是露露耶。因为它的描述都是灰黑色的粘稠物，根本就没有什么建筑，唯一看到的只有一块雕刻着图案的石板。而石板上刻画的是半鱼半人的怪物，也就是达贡，你不觉得达贡的样子和印斯茅斯人很像吗？”

    听到这居间惠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盯着叶一凡说：“你是说.....印斯茅斯人莫非全都是达贡的信徒？所以他们才会长成那副模样？”

    叶一凡点点头：“很有可能，而且我觉得杰克威尔斯描绘的孤岛，很像印斯茅斯的魔鬼礁，或者说它就是魔鬼礁！大衮秘教很可能在那恶魔礁上举行邪恶仪式！”

    居间惠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一方面是因为大衮秘教的真相，一方面是惊讶叶一凡的智力，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推测出这么多信息，看来带他来是对的。

    “如果恶魔礁是达贡的地盘，那布鲁特队很可能被大衮秘教当成召唤达贡的祭品了。而我们......

    “很可能也会成为下一批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