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〇章打不过就圈起来

类别:历史军事 作者:半程烟雨字数:3697更新时间:24/08/17 17:22:31
    “不打了。”何兴说到。

    打了一个多月,眼看着死了好几万人,铁子关依然屹立不倒。不切断长江的补给根本打不下来。

    “不打,那怎么办?这个口子封不死,就是最大的威胁。”刘塘虎说道。

    “我们都想差了,封闭铁子关未必要攻下他。我们在周围筑城,用城墙围死他。”何兴一拍桌子说到。

    铁子关这个地方的确是易守难攻。在这之前他和刘唐虎的想法就是一定要不惜代价把这块儿给打下来。

    可是现在看来根本做不到。

    是何兴把工部尚书找来一商量。在铁子关之外,再建一座更大的雄关。把铁子关直接挡在外面。

    将来就算大钱能从此处打开缺口进来,面对的也是雄关封锁。这种办法虽然耗时耗力,但跟攻打铁子关相比节省人命啊。

    刘虎一拍脑袋真是打仗时间打长了,竟然不知变通了。是把正在襄城整天跟金城公主一起阅兵的太子给喊过来了。

    接下来一段时间铁子官再也没有遭受到攻击。然后他们看到了一个奇特的场景。

    那就是南汉的人竟然在铁子关之外开始构建防御工事。

    “这帮傻货在搞什么?不来进攻我们,难道还是防着我们去打他们?”城上的老兵指着他们的情况开始嘲讽。

    接下来一段时间对方的确没有来攻城。让周守仁有些奇怪。

    敌人静悄悄一定在作妖,这可不是好现象。

    他接连在城头看了好几天,也没有看出端倪。

    “将军他们不来攻打还不是好事吗?想他们是打不动了。都歇歇正好。”一个参将无所谓的说道。

    周守仁也这么想。

    可是作为一个守城的将领,他需要考虑更多的事情。如果敌人想让你这么想,那就一定有问题。

    “今天天气不错,你们看什么呢?”王强双手插在袖子里面,弯腰塌背的溜达上来了。

    最近这段时间他在城里待的都快长毛儿了。索性胡子也不刮了,也不注重仪表了,就每天抱着肩膀乱晃。身后跟着五六个小兵看着他。

    自从王墙来了之后,罗冲又来了一次,送来了一些军械补给,然后还在港口留下了两艘大船和几十艘小船。

    看着港口里面那两艘高大的不像样子的战船。铁子关里面的这些军士就十分放心。

    他们觉得只要粮食够,军械够,他们能在这里守一辈子。毕竟铁子关实在是易守难攻。

    “我们在看对面儿南汉那些傻货。”其中一个残将笑呵呵的回答。

    王墙看了一眼,然后眉头皱了皱。

    “糟了,要坏。”王墙说道。

    “真的要坏。”周守仁猛然间也想明白了。

    两个人同时想到了对方想干什么?这下攻守之势换过来了。

    “怎么了?两位大人?为何如此说?”其中一个参将问道。

    立即蹲在地上,用一块石子画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图。整个铁子关的地貌,所有人都了然于胸。

    你一下子就看出来他所画的地形图是什么意思?紧接着王强在铁子关外面画了一道弧线。

    所有参将猛然间都明白了。

    “不会吧?这得多大的工程?”其中一个参将震惊的说道。

    “不需要多大的工程,只要把我们困在这里就行。这里的地势不利于军队展开。一旦这个环形公式形成了,就算朝廷的军队到了,开开门却冲不过去,想想那个情景。”

    周守仁拍着地面说道。

    想想那个情景。两座城脸对脸儿的建在一起。从这个城出去。就是那个城的城门。

    你这军队根本无法展开,只能在两个城门之间被动挨打。

    “谁想出这么个缺德主意?”王墙愤怒的问道。

    这话没人回答他,无论是谁想的这个主意都绝对缺德,他们的主要目的是给未来的大前军队守一条路。

    现在人家要把这条路锁死,那么他们就只能出去进攻了。

    最近南汉太子刘昂跟金城公主二人。阅兵阅的不亦乐乎。金城公主想要染指军队,现在刘昂就掌握军队。

    所以现在金城对刘昂曲意逢迎,经常宴请,聊聊家常甚至一起骑马射箭。

    虽然刘昂表面上矜持,但是心里已经乐开花了。觉得此间乐,天下成为焦土都没有关系了。

    然后圣旨就突然来了,命令他马上到铁子关筑城。

    “铁子关不本身就是一座城吗?为何还要让本太子去主筑城?”刘昂很是不理解。

    自己在襄城后方坐镇,好好的每日里跟英姿飒爽美艳无双的金城公主骑马射箭。岂不是美哉?美哉,去那个凶险之地干什么?

    他心中有一百万个不愿意。

    可是父皇的圣旨他又不敢违背。当然圣旨不但给他一个人,还有金城公主。

    直接把金城公主给叫到了苏城。美其名曰是劝说贺兰南顾投降,实际上就是把她叫到身边看起来。

    因为金城公主的动作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他已经有点不放心了。

    刘昂到了铁子关之外,接手军队之后开始组织筑城。

    而刘塘虎回到苏城外之后,立即组织军队开始攻城。在核心的建议之下,他决定双管齐下。

    无论是哪边取得了效果都算是战绩。静默了一个多月的苏城保卫战终于打响了。

    这一开打就是极其血腥残忍。双方都没有保持实力,上来就是白热化的厮杀。

    太子刘昂哪有心思筑城,他心心念念的都是金城公主。每日里坐在那里就是挖空心思写诗词给金城公主送信。

    至于围绕铁子关筑城的事情,完全扔给了手下去做。何兴走之前交代给他的事情他是一样都没记住。

    这天夜里他喝了三杯薄酒,正挖空心思给金城公主写诗。这诗不能写的太露骨,太明目张胆,但是又要让金城公主知道自己的意思。着实得费一番心思。

    正在他殚精竭虑的时候,酒劲儿上来了,他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听见外面一阵吵闹。

    “大胆何人在外喧哗,掌嘴。”刘昂翻了个身嘟囔着,但是吵闹声音并没有结束。

    “太子大事不好。铁子关上的贼兵杀下来了。”突然一个小太监把刘昂叫醒了说到。

    “胡说八道!铁子关上的贼兵已经……”话说到一半,他猛然间惊醒。

    外面已经是喊杀声一片了。

    他顾不得披挂铠甲,拿起宝剑就冲了出去。抢过一匹快马,掉头就跑。

    太子刘昂这一跑,整个防线崩溃了。

    一口气跑到天亮。他身后的随从才渐渐的跟了上来。刘昂跑了一路也清醒过来了,他知道自己这样跑回去恐怕要受到重罚。

    正在他焦急无措的时候,追上来的士兵告诉他。让他赶紧回去,因为被攻破的只有他的营寨,另外几个营寨都守住了。

    不过刚刚开展的工程被一把火给烧了,工匠损失惨重。

    太子刘昂虽然觉得丢脸,但还是硬着头皮回来了。他觉得这些表面尊敬他的将领内心里都挂着一副嗤之以鼻的表情。

    整个铁子关外有七个营垒。唯独他太子刘昂的这个被攻破的最彻底,剩下的六个全都完好无损。

    这次铁子官下来袭击攻打营寨只不过是一个虚张声势。主要目的是拆毁工程,击杀工匠。

    结果一个虚张声势就把太子刘昂的营地给攻破了。要不是他跑得快,估计就被抓了。

    但是工匠损失了好几千,工程也被放火烧毁了。想要恢复恐怕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不可能的了。

    很想指挥军队去攻击铁子关,给自己出口气挽回一些面子。可惜根本不可能,他父亲带领大军云集都没有办法。就凭眼下这些人根本不可能。

    庵后接下来几天他就带人亲自埋伏在关下等着。

    可惜被冻了好几个晚上,人家根本不下来了。因为工匠四上严重,攻城暂停。

    急于复仇的刘昂成了笑话,竟然要偷袭铁子关,结果被下边的人一致反对。

    就铁子关这个险峻的地方,你偷袭还是自杀?你太子也不能让我们随便送死啊。

    再说人家刚偷袭完你,能不防备你么?

    刘塘虎在进攻苏城的百忙之中,看了这件事的奏报。

    “这个儿子我看是没救了。”刘塘虎在心里说道。

    但是还要写一封私信,鼓励儿子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一定要吸取教训。然后又给他抽到了不少工匠民夫,让他重新开始工程。

    刘昂这次学乖了,所有军人分为六个营寨,而工匠的营地在军营后面。天黑以后他们就撤退到军营后面休息。

    军队一半保持夜巡。随时防备铁子关下来人。明暗岗哨安排了不少,严防死守。

    “将军这两天工程又开始了,我们是不是下去再来一次。”大胡子校尉文周守仁说道。

    “还让你偷袭?估计早就有准备了。下一次估计得摆明刀枪应干了。”

    周守仁说道。

    这件事以最快的速度传递到了樊阳安小山手里,而且王墙还画了详细的地图,以及未来工程完事之后会是个什么样子。

    周守仁则详细写了偷袭过程,以及日后还要继续破坏工程。并且告诉定北王,这个工程一旦结束,铁子关就会成为关外关,苏城对外的联系将一下子被切断。

    所以他打算就算拼上整个铁子关两万将士的性命也绝不可让其筑城成功。

    “不可……”

    安小山突然想到了什么。

    “让他们建,别那么顺当就行,偶尔骚扰一下,别太当真。”安小山说道。

    他的这句话以公文的形式到了铁子关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此时周守仁已经带人下去结结实实的打了三仗了。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周守仁拿着命令不明所以。

    这铁子关要是成了关外关,他们守在这里就没有太大的意思了。

    “想那个干什么,这铁子关南汉都没办法,可是王爷当年轻易给破了。你说他建一个关内关又有什么意义。只要王爷到了这铁子关,破他还不易如反掌?”

    王墙懒洋洋的,却一语中的。

    “当年铁子关的守将也是老将,防守十分严密,王爷到底怎么破开的?”周守仁提起这个就兴奋了。

    他以为王墙会知道一些内幕。

    据说当年王爷破襄城和北峦京城的时候都用了非常手段,可是后来没人知道怎么回事。

    可惜让他失望了,王墙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