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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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云芳、彦书记、如潮涌、浦文智、曲高社，以及同学子寅辰午申酉戌亥，想体验高铁速度，还想欣赏邻国美妞。这组选的旅游地，是大东北中俄边城，从古都出发，全程十小时。方便的是，买票不像过去那么麻烦，必须得托关系找熟人，还得在火车站排长队。现在都是网上购票，坐在家里沙发上，看着电视，手机上点几下就能搞定。进站直接刷身份证，连车票都不用取。

    出发那天，正值中伏，不管外面太阳多热，坐在车厢里，全身上下都是凉爽的。高架铁路线上，列车一路飞驰，车厢端部的电子屏，交替显示着车内温度和列车速度，340公里的时速，没一点摇晃的感觉。扶手处的按钮，能随时调整座椅角度，咋样舒服咋样躺。硬件设备，比记忆中的绿皮车，要先进好几个版本。车上的软件，更是温馨的跟家里一样，“宜路行”APP，扫下二维码，旅行中想要的吃的喝的，分分钟搞定。同学们的午餐，都体验了一把，按过下单键，可口的饭菜，几分钟后，餐服员就送到座位上来，真是太优越了。过去在餐车上吃饭，得提前排队等座位，汗流着烟熏着。高铁上这些新时尚，都是如潮涌先弄明白了，教给大家的。

    宽敞明亮的玻璃窗外，铁道两旁的城市、村庄、山川、河流，稳稳向后退着。像是长长的风景剧，先是关中平原的厚重，接着是中原大地的辽阔，再是华北纵横交错的交通网络，还有东北黑土地的丰饶。

    车到终点站，已经是傍晚了。大东北，真是避暑的好地方，出了火车站，没感觉有多热。旅行社的依维柯面包车，直接送到君逸酒店门口，大家办完入住手续，在酒店吃过自助餐，出门就是中央大街。夜幕下的商业街，到处是闪烁的霓虹灯，到处是熙熙攘攘的人流着。这东北最繁华的商业街，真不是浪得虚名：独特的欧陆风情，鳞次栉比的精品商厦，花团锦簇的休闲小区，异彩纷呈的文化生活。

    按计划，是先看看东北重镇的独特风光，再领略邻国边城的异域风情。第二天上午，先参观侵华日军731部队遗址，15个展厅，以大量的图证、物证、实证，控诉着侵华日军的血腥罪行。同学们的脚步走出展览馆，心情还在激愤中，迟迟晴朗不起来。

    下午时光，是在太阳岛公园欢快地度过的。它的位置在松花江北岸，是驰名中外的避暑胜地。这里的自然风景，异常秀美，全岛碧水环抱，微波潋滟，花木葱茏，幽雅静谧。园内的天鹅湖、太阳瀑、水阁云天等景观，是娱乐和休闲的绝佳场所。不约而同，大家点开手机里《太阳岛上》的歌曲，唱了起来。垂钓的鱼杆，露营的篷帐，背着六弦琴的小伙，穿着泳装的姑娘们……一幅幅美图，历历在目。

    这里有不少中国之最，都是旅游者感兴趣的地方。大家先去的是北极村，它是我国最北端的临江小镇，与俄罗斯隔江相望。站在北纬53度半的边境线上，背北面南，举目远眺，呈现在眼前的，是整个泱泱大国。如果说我国的地理版图，是只金鸡的话，这里就是金鸡冠的顶尖，是观赏白夜奇景的最佳处，一年中最长的白天，有19个小时多。导游姑娘像背诗一样，介绍说：“这里的四季皆美艳，春天里，漫山遍野的杜鹃，像粉红的彩云，在山间飘绕。眼前，绿树红花，争奇斗艳。到了深秋，霜染群山，一片殷红，一片淡黄，一片翠绿，一片绛紫，最像一副色彩斑斓的图画。进入冬季，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一派茫茫雪海。”

    去过北极村，再到东极广场，这是祖国的最东端。凌晨三点，照耀在祖国大地上的第一缕阳光，在这里就能看得见。同一时间，生活在古都的人们，正处在熟睡中呢。东极广场三面环水，位于两江冲刷出的三角形沙洲上，广场上最醒目的，是东极极标雕塑。以古篆体“東”字与象征太阳的金色球体组成，无论从哪个方向看，都是一个特大的艺术字，托举着太阳的形象。繁体的汉字，在这里彰显出独有的魅力。极标下，是大理石材质的中国版图，整个广场的形状，宛如一艘即将启航的军舰舰艏。巨大的极标雕塑，就是桅杆，正欲劈波斩浪，勇往向前。

    游览中，黄头发蓝眼睛的高挑美女，不时迎面走来，擦身而过。几个男同学，多会回头再瞄上几眼。

    “美女养眼，更养人，无论男女，都会刺激荷尔蒙的分泌。尤其是咱们这些老男人，对身心健康有益处。”彦书记开腔了。

    “是的，彦书记说的对。那个谁谁谁，还有那个啥啥啥，不都是因为有美女相伴，自己的感觉，永远都是鹤发童颜嘛。”浦文智跟风说道。

    “看看，向来目不斜视的正人君子，咋也说出来这样的话。社会发展，这观念变化真是太大了。”瞅了一眼彦书记，同学申在调侃。

    “不急的，明天到了江那边，美女如云，叫大家看个够。”如潮涌像是在宽慰。

    “你是说给自己听的吧，我看你盯她们的眼神，最发亮。”季云芳觉得，她得说句公道话了。

    “你俩别不好意思，这里的帅哥男神多的很，也别错过欣赏。其实，异性相吸的原理，不仅属于自然界，在人类社会的活动中，更有广泛的普遍意义。”如潮涌回了一句。俩人的对话，引来大家一阵笑声。每天的见闻，都是他用镜头记录下来，做成视频文件，配上煽情文字，晚上睡觉前，发在微信群里，每每引起一连串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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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过出境手续，大家首选的是符拉迪沃斯托克市，俄语的意思是统治东方。它先前的名字叫海参崴，曾经是我国领土，走向衰落的清政府，与虎视眈眈的沙饿帝国，签订的《中俄北京条约》，把它割让出去了。现在是俄罗斯滨海边疆区首府，远东最大的港口，也是俄海军太平洋舰队司令部所在地。这是个风景秀丽的休闲游览城市，尤其是美丽的金海湾，就像楔子嵌入半岛，形成一片超凡脱俗的海景。每到这个季节，海滨浴场里，金黄的沙滩，海面上的点点白帆，衬托着迷人的俄罗斯姑娘，直叫人感觉是在画中游览。

    不来不知道，看了真奇妙。这里有西伯利亚大铁路的终点站，火车站的进出，竟然是随意穿梭走动，无须任何证件。这帮干了一辈子铁路的同学，都没想明白，咋会有这样的管理模式。在国内，那可是天天叫响吼圆的准军事化区域啊。最想不明白的是曲高社，他想起原来上学时，每周回家进站那难场劲，说像这样的自由进出，那该有多美。

    隔天，游览了布拉格维申斯克市，这是座历史文化名城，它仍然有个汉语名字，叫海兰泡。同样曾经是我国领土，现在是俄罗斯阿穆尔州首府，远东地区第三大城市。它的安宁祥和干净，是国内城市无法相比的，河边树林里，漫步的一对对情侣和夫妻，踏着悠闲的步子，聊着轻松的话题。

    金发碧眼的俄罗斯美女导游，中文说的很溜，气氛很快活跃起来。她先是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叫莉莉娅。给每个人的见面礼，是热情的拥抱。之后，顺口就道出来下面的话：“这里的美女，多如天边的彩霞，大家尽管放心的欣赏。不仅是你们中国人喜欢看美女，俄罗斯的男人也一样，双眼会直勾勾的瞄着。理由很简单，因为我们实在漂亮得无可挑剔。但这里的美女，跟你们中国的美女，有很多不同的地方，比如说约会，美女们从不空手而去，都会给对方准备小礼物。任何时候，她们都会打扮的漂漂亮亮，给周围人带来欢乐。坦诚和直白，永远是俄罗斯美女最大的特点，心里有啥想法，都会第一时间告诉对方，不会有半点的藏着掖着，让男人去猜谜。在这个世界上，没人能够在瞬间，洞悉你的内心世界，但每个人的外表，却一目了然。我们的大诗人涅克拉索夫，曾经这样说：俄罗斯的女人，能驯服野马，敢往燃烧着的房子里面冲，没有被惧怕吓倒的时候。这绝对是真的，她们是特立独行的女人，根本不需要男人的保护和帮助。”

    大美女导游的话，款款道来，娓娓动听。说话间，一帮同学不但竖起耳朵听，更是睁圆双眼在盯，盯着她美丽的身影：一米七多的身高，圆圆鼓鼓的胸部，随着均匀的呼吸，一起一伏，极富诱惑；清秀的脸庞，艳若桃李；白嫩的肌肤，香润玉温；苗条的身材，亭亭玉立；千娇百媚的美人胚子，用啥形容词都不为过。就像电视台主持人比赛，她把时间拿捏的挺准，话音刚落，就到了游览的地方。

    州立博物馆，是远东地区历史最悠久的博物馆，镇馆之宝，是块四十多亿年前的陨石。前面一拨游人看够了，大家才围上去一睹为快。正看着，身后传进来女人的声音：“彦文宏！”十几对眼睛朝后一看，原来是位风韵犹存的女人，在五六米外的地方，盯着彦书记，在叫。机灵的如潮涌，赶紧把彦书记推了出去。反应过来的彦书记，回过头，不好意思的解释说：“是个熟人。”

    如潮涌拍了两下脑门，自言自语地说道：“噢，我记起来了，她是咱们彦书记的初恋。”

    原来，这里还有段故事呢。他们刚分到金州机务段那阵，老铁路职工知道，这批学生里，将来必定多有出息。私下里，就给自己的姑娘物色对象。段总工程师家里，养了三个女儿，一个赛过一个水灵漂亮，大女儿刚过二十，在地方上读中专。他在这帮同学里，最先看上了彦书记，深思熟虑后，告诉了老伴。孩她妈私下里打听一番，又悄悄看了真人，断定这小伙就是块好料。夫妻俩一拍即合，很快给大女儿公开了他们的想法。还有一年毕业的女儿，没等父母说完话，一口回绝说“不行不行”。一来她不知道将来分到啥地方，二来有点嫌他家是农村。父母是过来人，最想找个有出息的女婿，将来给家撑门面。还考虑的是，大女儿分到山里小县城，过几年回铁路有由头，解决夫妻分居，好调动啊。知道了这层原因，她也没再反对，同意先认识了解。当总工程师的父亲，就托车间主任把这事给挑明了，一来二去，俩人认识了熟悉了，成了初恋的朋友。但在彦书记心里，藏了个小算盘呢，他最先顾虑的，是如何面对老祖宗。一年的交往，她基本接受了他，随着工作的变动，心思更重了。再三权衡，双眼使劲一闭，心里说：“再美的艳福，自己也没缘享受。”就如实告诉了她。后来，她的工作，分到远离金州的小县城。但她很能干，仕途一路顺畅，前年，是在副县长岗位上退休的。

    俩人说了会话，彦书记又送了段路程。回来后，彦书记抢先解释：“她们也是组团来旅游的。”大家就逗说，他国遇初恋，好有艳福，应该去私会啊。把彦书记说的，像大口喝了伏尔加烈酒，脸蛋泛红。浦文智还在继续逗，说你没看咱书记姓啥，彦艳同音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