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义结金兰

    早晨，一抹旭日的金辉洒在江面上，与徐徐移动的薄如白纱的江面雾气袅袅交织在一起，真是如临仙境，美妙至极！

    在那江边陡峭的古洞外，一块岩石上，坐着一个小孩，小脸胖嘟嘟的。他脚下有一碗口大的泉水，明如镜，悄悄的流着，流一米多远，消失在石缝中，便不见踪迹。

    他凝望美丽的江面，似乎在缅怀那遥远的往事。

    “小胖子……”钱老汉的外孙小亮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猛拍那小胖孩的肩。

    “小猴子……”

    那小胖孩从沉思中转回，冲他一笑说。

    近三年来，他们时常在这玩捉迷藏。

    胖孩曾告知小亮，他住在山那边一个很远的村庄，姓参。

    “猴子兄弟，恭喜你发财了……”胖孩又说。

    “连你都知道了？”

    “当然！”胖孩转移话题，道“今天天气真好，是黄道吉日。兄弟，这几年咱们玩的默契投机不？

    ”那当然，咱俩是铁哥们。”

    “我提议，若兄弟不嫌，我愿意与你八拜为交，结为异性兄弟，不知你意下如何？”胖孩认真地说。

    “绝对没问题！”小亮本是性情中人，见好朋友提议，忙说。于是，二人折细树枝为香，拜苍天。

    “苍天在上，我小胖与小猴今日起结为亲兄弟，今后有福同享，有难互帮……”

    礼成。可轮到谁当哥谁为弟时，小猴子不让了。

    “你小，你胖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肯定小……”

    “这样吧，小猴子，坐下，我讲一个久远的故事。这故事牵扯你祖上，你和我之间的瓜葛。你我既为兄弟，我必告你实情。你听完了，你就知道咱俩谁大谁小。这古洞就是我的家，我如今三百零三岁，是得道的神仙……”

    “操，三百岁，还是神仙……”小猴子压根不信，直嚷。

    “别插嘴，小猴子，我是掌管着这百里方圆植物的人参仙。关东这一带管人参叫棒槌，所以我俗称棒槌仙。我是长白山原始深山老林里的一株老人参的后代。那年是一只有灵气的棒槌鸟，把我带到此洞，后发芽生长。我六岁那年，你祖上是采参人，发现了我，见我秀气，不忍心采。当我九十九岁，快满百岁时，你祖上后代，为救一个善人，准备来采，可他突然病逝，这是天意，使我躲过这一劫难。百岁后，我可化为人形，具有初步的仙基，会四处移动，民间说人参会跑，须用红绳锁住，大体上说的是这个意思。要知道，我们植物和动物每过百岁就要渡劫，渡三次大劫，过三百岁才能得道登仙位。我们人参成仙还有一个弱点，每度劫时，还必须在某个时辰，必须恢复原形在出生地吸收天地精华……这样一些高明采参人，熟知我们的习性，故很可能被他们采去用药发大财。我二百岁渡的是火劫，恰好火神醉酒出工不出力。那火烧到洞边三尺，火熄，我又顺利渡劫。三百岁时，我渡的是幸运劫，须有人助，我才能功德圆满。当时，一位道行深的老采参人，在江中携家眷游览，见此地天杰地灵，终于发现了我，进洞用红布锁参扣，把我锁住。但是这位采参人未带采参工具，急差人回府去取。我惊恐，我焦急……当时咱俩已是朋友，恰好你进洞找我玩，我一把抓住你，化解了他的锁参扣……小猴子，你祖上对我有恩德，你又救了我一命，助我得道成仙，从此，采参人便对我无可奈何了。”

    “看来你说的有鼻子有眼，应是真的了。”小猴子半信半疑道。

    “我不露一手，你始终不会信。”小胖子手一扬，小猴子藏在洞中那黄色的油纸包包和金银锭，从石缝中飞出，咣当一声落在他们的面前。“小猴子，怎么样？你得钻进去，去掏吧。”

    “棒槌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小猴子终于信了，单膝跪地施礼。

    “请起，坐下。”小猴子不由自主起身，坐在胖孩身边。“兄弟，金银是身外之物，算不得大财。你打开包看看，里面是什么物件？”

    小猴子打开包，见是一本武功秘籍，还有九把小剑，齐刷刷插在一个箭褡里，两边有带可系在腰间。

    胖孩解释道：“这是晋朝古代一位练剑大家的遗物，葬在古墓里。那日他们你抢我夺，终为兄弟你所得。”

    “哥，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神仙能隔空视物，能知过去和未来之事。”胖孩回答说。“你手里秘籍，是那位练剑高人的练功心得，那剑褡是二百九十九年穿山甲皮制成，不会烂的。你抽小剑看看，那是精钢百锻而成，计九把……”

    小猴子掏出一把，见剑光亮夺目，崭新。

    “那剑宽半寸，长一点六六寸。”

    “可惜了，我练的是飞刀。”小猴子说。

    “不识货！兄弟，这是天赐给你的趁手兵器。”胖孩道。“练飞剑和飞刀同理……兄弟，你曾爷爷是逍遥派虚竹掌门坐下第五大弟子，兵器是飞刀，人称梁上飞陈亮，英雄一生。你四岁，你父亲传你逍遥派虚无内功，今练功十二年，得祖传飞刀六把，你如今飞刀在二三十米才有准头，武功还未入高手之列。”

    小猴子被胖孩这一通如数家珍话语惊的合不拢嘴，彻底服了。

    “猴子兄弟，今天是七七牛郎哭织女的日子，同时也是你的生日。为兄感谢你救命之恩，又助我成仙得道，特送你几样礼物，并助你尽快练成陆地神仙的绝世武功。这样吧，你手中的飞剑是神器，有灵性，千年无主人。你把他们全抽出来，握在手中，闭目与剑交流，默念：从今天起，我们是兄弟，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这叫飞剑认主人。认主后，即便你熟睡，五丈外有敌人来犯，它们能催促你醒来并主动御敌。”

    小猴子一听，有如此莫大好处，便欢喜的按小胖吩咐一一照办，事毕。胖孩继续说道：“武功分内功外功，兵器拳脚，须用内功驾驭。这些你都知道，你逍遥派内功是吐故纳新，是吸收日月精华天地之灵气，是正宗的内功功法。所以这位古人的内功心法，你不必练，一心一意练你派内功足也，现在我送你第一个礼物……”

    胖孩手一扬，见他手中多了一个小葫芦。“兄弟，把此神水喝下，再练内功，消化吸收。这是我采千金草、还魂草、灵芝等制成的，此后可保你固本，近乎百毒不侵，打下绝世武功的根基。”

    又是好事，小猴子愉快遵命。当他喝下神水，练完功，睁开眼，等小胖子再送礼物，只见胖孩说：“咱玩一会吧，咱兄弟仅有今日相聚，再过30年，你有火灾劫难，为兄必替你消灾。那时还能有几日欢聚，这是天意。”

    于是，二人追逐玩耍，不亦乐乎。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胖孩说：“坐下休息半刻钟，兄弟。我再送你第二个礼物，你须盘腿打坐，闭目以待。千万不能睁眼看，接受礼物后练内功一个时辰，你若睁眼看，你陆地神仙当不成了，只能当庶民。”

    “哥呀，俺保证打死也不睁眼看。”小猴子见他说的认真严肃，还有天大好处，保证道。

    胖孩说：“第二个礼物，是我送你我的三十年功力，通俗一点说就是我的精气神。快闭眼！”

    小猴果真信守诺言，忙闭双眼，盘腿打坐，以待。

    只见胖孩化人形为老人参，有碗口粗，二尺半长。他用手指朝腹部划开一小口，白色参汁出，对准塞满小猴子之口，像给小孩喂奶！

    小猴子此时不由自主了，任由摆布。他觉得自己喝了三大口，有甜有酸有苦涩味，入腹即化，后感受到一股源源不断气体输入胃腹，清凉舒服无比。

    持续约半刻钟，胖孩化参为人形，朝肚皮吹口仙气，手一抹，创口完好如初。“快练内功！”

    小猴子快速入定，练起逍遥派虚无内功。足有一个时辰，他一跃而起，神采飞扬，俯身下拜，道：“谢兄长赐功！”

    “何足挂齿，为兄应该做的。”胖孩拉小猴子出洞外三米远，说：“兄弟，别使劲，你脚轻蹬一跃，看能跳多高？”

    小猴子轻蹬地往空中一跃，有两丈高，高过树稍。“妈呀，”他吓得一哆嗦，扑通一声摔在地上。“俺怎么会飞了？”

    胖孩抚掌一笑。“现在中山国哪个陆地神仙不能飞？都能踩树梢飞行，你练上两年，还能在空中平停一个时辰呢，这全靠深厚内力做支撑。另外，我忘了告诉你，一个月前，他们在江边抢夺宝物，我当时在场。现场共来了两个陆地神仙，两个顶尖高手，十四个一流高手……”

    “你也在场？”小猴子追问。

    “那当然，我再告诉你，现场来了好几位姑娘，其中一位是你未来的媳妇，然我不能全透露，否则触犯仙规。两年后你去闯荡江湖，会逐渐明了。现在咱哥俩办正事，我教你御剑术。首先靠意念，也就是心想，运内功于食指中指，记住如下六字：起、追、围、搏、杀、收。你先试着心中念，起两支剑……”

    小猴子依法操练，果然灵验。只见剑褡里两枝剑自动出鞘，飞到小猴子头上两丈高处待命，他高兴地喊：“妙，妙啊……”

    胖孩进一步指导他说：“遇一流以下高手，你不必起剑，用你派行意拳能应对，遇顶尖高手，起四五把飞剑即可，遇陆地神仙九剑齐出。我还必须告诉你，在未来两年时间里，你练剑须在此处练，这儿有仙气，能佐助你快速功成。练剑时，你可以想象地上有几个武林高手，或者空中有几只雄鹰，或者是在空中飞行的陆地神仙，你用意念，你用内功指挥飞剑与他们搏斗……你现在默念，收。”

    小猴子照办，停留在空中两只飞剑自动归鞘，他乐的屁颠屁颠，又参拜胖孩，以示谢意。说：“棒槌兄，小弟今早按姥爷姥姥的吩咐到此取金银，准备置办家俱。”

    “我还有礼物，你不想练绝世武功当陆地神仙了吗？”

    “当，当……”小猴子一听，乐得脸上开了花。

    “行！晚点儿回去也行……”

    胖孩接着说：“我再教你用内力真气认穴点穴本领，后再送你一个礼物，这礼物在二十里外一处无人烟的峡谷内，落日时分，才能送。这样吧，咱们一边溜达一边玩，前去。”

    “好！”小猴子同意说。

    在那无人烟峡谷上端一株松树杈上，坐着两个小孩，他们是胖孩和小猴子。他们当啷个腿十分惬意。

    胖孩道：“兄弟，我再给你讲一个故事。小三百年前，这左右峡谷中各住一条蟒蛇，一雌一雄。它们五十岁后，每年今日落日时分到此相会。它们是情侣，又是仇敌。分开则想，见面则亲热，一会儿，就开始吵嘴，后必打架，不打个精疲力尽，誓不罢休。一个说，你见到另外的蛇姑娘就大献殷勤，另一个说，你见到另外的蛇小伙儿就送笑脸……彼此猜疑，争风吃醋。我们植物动物修炼成仙，需过三大劫数。头一两个百年劫，他们算度过去了，如今他们二百九十九岁，过了今晚，它们就可以成仙了。但它们这次渡的是情劫，是他们的死穴，根本不可能渡过去……”

    “原来是对蛇精。”小猴子听明白了。

    “对！日落时分他们又来打架，这次活不过子时，等会儿，等他们打累了，趴在地上，我不能露面，你现在是一流高手的身手，照他们的头各打一拳，超度它们。须知蛇有内丹，你用真气划开他们的肚皮，那丹会自动蹦出来，这时你必须快速吞食这两丹。这样你的内功功力才能大增。这样两年后中山国必增一位陆地神仙，那就是你小猴子无疑！我还必须告诉你，你吞丹后，因丹火猛烈，你必昏睡不醒。呈醉酒状态。这是你内功化解消化吸收蛇丹应有的过程，你不必害怕，事后，我驭风施仙术送你回家。”

    “好！”小猴子点头认可。

    日落时分，从谷口两端走进一漂亮姑娘和一书生。女孩笑盈盈的，手持鲜花，男孩手摇折扇，风度翩翩。

    他们先是握手拥抱缠绵，不到一刻钟，双方争吵，后显本身，是三丈长，半米粗的大蟒蛇，之后在地上空中飞舞，拼命打斗。不到一个时辰，二蟒落地，精疲力尽，奄奄一息。

    “到时候了。小猴子快，快！”胖孩催促他。

    只见小猴子三个箭步窜到谷底，左右手运内力，用逍遥派直拳猛击二蟒头部，后用真气划开蟒腹，二丹光芒四射喷出。小猴子左右手接丹，把丹扔进嘴里生吞食。

    只见二蟒在失丹后，迅速缩成五尺长，顷刻化成两滩血水。后见小猴子食丹后不到两分钟倒地，四肢朝天，脸上挂着笑容，小脸红扑扑地，嘴角蟒血淋淋。

    屋外渐黑。

    钱老汉、张氏围桌而坐。桌上的饭菜已不见热气。

    “这小猴子真不省心，早上说去取金银，到现在还未回来。”

    “你身后躺的是谁？”钱老汉问张氏。张氏回手一摸，“妈呀，这小崽子什么时候回来了？”他二人凑前一看，小猴子小亮脸上放红光，呼吸均匀正常，深睡不醒。

    “回来就好，喝醉酒了。”钱老汉道。

    然张氏不放心金银一事，摸掏小猴子的怀里，这一摸，摸出一金二银三个金银锭来。金闪闪，银雪亮。她乐得满脸堆笑。“老头子，咱棺材本又厚实了。”

    钱老汉也高兴。“咱屋地下埋银子，就你手里拿的金银锭足够咱俩花了，花不完呀。”

    “那咋办？”张氏问。

    “钱怕多吗？钱多，咱求媒人给咱小猴子讨个漂亮媳妇！”钱老汉建议道。

    张氏一拍腿说：“对，咱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