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回 激战

    夜色朦胧星月寒，伏兵悄然待敌还。

    铁蹄急促惊风起，金戈闪烁破敌蛮。

    神兵天降英勇显，敌方大乱势如山。

    一战告捷举世惊，豪情满怀笑开颜。

    ……

    话说这祝家三公子祝彪是个爱记仇的人，心胸狭隘又爱财。韩家村店有不少好货，如甲子老参，百年何首乌，最关键的是还有两匹神骏的宝马，落入这群贼人之手，再想讨要回来就难了。

    祝彪又岂能眼睁睁看着，袖手旁观乎？

    所以他派来了数十个心腹人与狼头山强人一同行动。为了不落人口舌，这伙人是祝家暗中扶持的。专门处理棘手问题，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近年来在外地照看买卖，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哼，有多大锅下多少米，一群贼人也不怕撑死。”祝家暗部领头人高琬率队脱离大队绕路而行。这是接受刘瞎子亲自过来提出的分兵之策。只是远离一段距离后，这位高领队满脸讥讽。

    “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是什么身份。在三公子面前还敢大放厥词，要钱要粮，活得不耐烦了。今天的事情办完后，狼头山没有存在的必要……”

    领队高琬临行前有过祝彪的特别交代，知道些事儿。也知道自家三公子的脾气，说到做到。偏偏这伙贼人还把自己当个人物，真是不知所谓。

    “快点，加快速度，前面火光起，我等便行动。只要把事情办好喽！立了大功，回去后重重有赏。”高领队甩掉杂念，低声喝教吩咐身边几个头目。让他们把命令传达下去，随后闭嘴不言，数十人不发出任何声响，悄悄地绕至村店后院。

    与此同时，刘瞎子也带领喽啰们摸近村店正门呈现半包围。在他一声令下，吊在末尾的十多辆太平车推到前方，上面一捆捆稻草、干柴被喽啰娴熟的摆放，距离店铺不远，颇有规律。

    这样做的原因，就是烧着之后火势不小。不仅可以引起混乱，方便劫掠。又无法迅速烧着目标建筑等。这样避免了里面的财物，粮食烧毁。

    这一看就是经常打家劫舍的主。

    喽啰们手脚麻利，不多时，各处堆满了干柴，稻草。刘瞎子冷冷一笑，一声低吼“给我放火”。随着喽啰取出火折子点火，大火很快蔓延燃起。

    “杀，孩儿们，给我杀！”刘瞎子手中大刀挥舞。

    “不放过一人，抢钱抢粮食，抢女人呐！”

    “杀，杀啊，狼头山好汉全伙在此，下山借粮。”狼头山上两百多个小喽啰喊杀震天，涌向村店。

    “前面动手了，我们也动，两人一组，踩肩膀攀爬。”冲天的火光令绕到后院的祝家队伍看得清楚，又听到震天的喊杀声，高琬也咬牙下令。

    “快，快，别让一群贼人嘲笑我等。”

    高琬抬头仰望高耸的院墙，冲着麾下连声催促着。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村店后院围墙会这么高。简直令人匪夷所思，最初还以为走错了地方。

    祝家众人不敢怠慢，两两一组，取出勾爪攀爬，仍然是悄无声息，保持安静，配合前面两面夹击。

    同一时间，这冲天的火光也惊动了他人。

    距离水泊七八里外，一片林子里有几排木房子。那是以前渔民在水泊打鱼，临时休息之地。水泊来了强人后，很少有人来。这几天收拾干净。李老汉等百多个渔民或青壮暂时住在这里。

    屋子外有人轮流警戒，放哨，时刻关注着村店那边。突然夜空被火光映衬得通红，引起众人惊呼。

    “李老，不好啦，韩家村店那边真的火光冲天。隐隐有喊杀声传来，多半是祝家撮鸟动手了。”立刻就有毛头小伙冲进屋子里唤醒了李老汉。

    很快，李老汉等大群人涌出来，看到这个场面。想到东家韩锐亲自嘱咐的话，众人不敢怠慢。纷纷拎起朴刀，把准备好的火把带上赶过去。

    水泊北岸方向火光冲天，在夜色中异常扎眼。也被水泊中央巨岛上的梁山喽啰发现并汇报。本来安静的山寨火光亮起，喊声不断，颇为嘈杂。

    山寨聚义厅灯火通明，三位寨主云里金刚宋万，摸着天杜迁，白衣秀士王伦先后被心腹喽啰唤醒。爬起床后赶过来，计议北岸这种突发情况。

    同时，下令山寨加强戒备，防止官兵夜间来袭。最终王伦，宋万坐镇山寨，杜迁率队去查看。而在东岸的李家道口酒店，朱贵也带人赶来……

    就在韩家村店外火光冲天惊动各方之时，这伙歹人两面攻打村店，一场大战不可避免地打响。

    “杀，杀啊！”狼头山的两百多个喽啰分为多队。有人拿着钢刀砍或者撬窗户，有人推着独轮车试图撞墙，更多的人直接手持钢刀，狂踹大门。

    结果是无论是翘窗户还是撞墙壁，没有什么作用。反倒是那些用脚踹店门的喽啰，几下后直接踹开。喊着杀，一窝蜂涌入店里想要抢钱抢粮。

    可是门闩没插，仅仅用东西顶门，这是故意为之。

    喽啰们想着抢钱抢粮食，迎接他们的却是雪亮的钢刀。

    “杀，给我杀！”韩锐领着焦挺，陈勇等护卫埋伏多时。见到敌人终于来了，突然杀出，挥刀砍杀。一个个贼人猝不及防之下，成了刀下之鬼。

    韩锐一口气杀了两个，或许当过兵心理素质好，或许这是杀贼人的原因，又或许夜间看不清楚状况。总之，他亲手杀人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反而闻到那股熟悉的血腥味，体内血液好似沸腾。

    “大牛，快，别让他们抢了先，抢钱抢女人呐！”这时，屋外狂笑声，呼喊声不断，又有一队人冲入店里。韩锐二话不说，立刻率队迎上厮杀。喽啰衣甲不全，又始料未及，几乎被瞬杀。

    不断有人冲入店里面，还没看清里面的情况就被砍杀。一个个前赴后继，犹如自投罗网般送菜。那扇敞开的大门黑黢黢的犹如鬼门关似的，又像是凶兽巨口，不断吞噬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就在这里大战开始没多久的时候，村店后院，贼人翻墙来袭，战斗也随之打响，比起正门因为人少又是以牵制为主，后院的战斗则要狂野迅猛。

    不仅仅是埋伏在后院的护卫更多。

    关键是贼人们翻过四米多高的围墙就颇为不易，顶端并没有锋利瓦片，倒钉铁钉等引起注意力。而是在院子内部沿着墙一圈挖壕沟，布置陷阱。

    这几天，数十号人把院子一圈布置个遍。当这些人翻上墙顶，伸手把同伴拽上来后，有人往院内跳。在黑夜中埋伏的护卫，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啊啊…，我的脚。”

    “该死的，啊，我的大腿。”

    “我的屁股，痛痛，啊，好痛……”

    “别…别跳，下面有陷坑，啊…啊……”

    最先一批人跳入院子内，只听木板碎裂声不断，地面塌陷。大多数人掉入坑里，坑很大不太深，下面却有削尖的竹子，有人被扎穿了脚，有人身体被洞穿，惨叫痛呼，犹如鬼哭狼嚎般响彻黑夜。令躲在耳房内的王四，妇人等战战兢兢。

    侥幸几个没有掉坑的人有的赶忙去救援同伴，有人冲着围墙上呼喊提醒。却已经为时已晚了。又是一批人跳了下来，结果跟前面的人差不多。

    大多数把陷阱上面的木板踩碎，整个人跌倒或者栽倒。被锋利的竹子扎穿身体，惨叫声连连。划破寂静的黑夜，凄惨响亮，令人不寒而栗。

    也就在这时，本来黑夜之中火把亮起。

    “杀，杀贼啊！”陈烈带着十多个人喊杀，个个全副武装，手持钢刀，杀向墙角边陷入困境的贼人。在这猝不及防之下，贼人毫无反抗之力。

    陈烈身形矫健，连蹦带跳，如同一只猎豹般瞬间奔至，一刀砍死正试图救人的贼人，接着一脚踹飞尸体，又把陷阱中的人戳死。三两个老兵护卫紧随其后。摘下军弩挨个点射围墙上的人。

    那些临时护卫也壮着胆子挥刀乱砍，或是手持长枪大刀，一个劲地往陷阱里捅，一个个贼人惨死当场。哪怕贼人更多，也像是一只只待宰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