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买卖进行时

    天可度，地可量，唯有人心不可测。

    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心有善者福自来，恶行累累必遭灾。

    世事如棋布局巧，人心如镜照尘埃。

    ……

    话说韩家村店几里外，数十人护着十数辆太平车赶路。车椽上绣着祝字的小旗飘扬，正是祝家人等。在村店完成交易后，带着货物打道回程。

    队伍最前方的祝彪骑乘白马，锦袍猎猎，威风凛凛。可这位三公子满脸阴沉，甚至是有些狰狞。一想到在村店被讹诈在先，后又被当众拂了面子。祝公子怒火中烧，对韩锐是恨到了极点。

    “该死，该死啊！这家村店那东家真是可恨该杀。如此羞辱本公子，任你有来历，绝不善了。”哪怕是队伍远离了韩家村店，祝彪在马上回转过身，眺望着村店坐落的方向，咬牙切齿。

    纵使这一趟在村店买了不少好货，不虚此行。纵使这家村店有背景且来历不明，纵使这家店高手如云，店主韩锐也是不凡，极为不好惹。也无法遏制住祝彪报复心，誓必要找回场子雪耻。

    独龙岗祝家在郓州堪称威名赫赫！

    一个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小店却敢不给面子？这要是传扬开，定然被天下人耻笑。尤其是当事人祝三公子，他岂能咽得下这口气乎？

    最悲剧的就是身边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几个有些地位的祝家心腹骑着马，策马紧随祝彪左右。见到他神色变化，杀气腾腾的样子。几个家伙非但没有劝说，反而在边上添油加醋。

    “公子，这村店就是个黑店，一顿饭花了168两银子。”

    “可不是？那姓王的掌柜獐头鼠目，甚是奸诈。当着面美其名曰算账，实则是故意讹诈我等。”

    “更有甚是那个店东家，不给公子面子，还不把祝家庄放在眼里。着实可恨，叫我说当时就应该……”

    “不错啊，我们人多势众，公子又是盖世英雄。又何须惧这种小店？有些背景却是鞭长莫及。”

    ……

    几个祝家庄客如憋坏了般，发泄着心中的不满。，旧事重提说起当的情况，先后来马后炮。好似你方唱罢我登场般，喋喋不休地轰击祝彪。

    祝彪本就心胸狭隘，又生性记仇，怒火再次高涨。他越听越生气，越想越窝火、憋屈。胸腔剧烈起伏，白净脸庞都变得扭曲，呼哧粗喘如气得冒烟，恨不得飞到庄上，带人踏平这村店。

    “该死，独龙岗祝家不容别人侮辱，这事儿不算完。”祝彪终于做了决定，有机会必报此仇。

    这时，从后面飞奔来一条大汉，说出重要情况：“对了，公子，之前吃喝在后院接手，小的无意间发现马厩中有两匹好马，当真是无比神骏……”

    这条大汉手舞足蹈，双手比划着，绘声绘色地说着自己看到的两匹骏马。如身高九尺，通体火红，神俊无比等。这一下子使得祝彪兴趣大增。他这种擅长马术的武夫，对好马近乎于狂热。

    “他娘的，还真别说，那破店里面的好东西真多。”祝彪了解情况后啧啧称奇，越发好奇这韩家村店。同时又多了一个不得不出手的理由。

    “公子，既然与对方为敌，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带人连夜踏平这家鸟店，说成是梁山为之。”

    “这个嘛！容本公子好好想一想。”

    “公子，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万一这两匹马卖了……”

    祝彪率队返回祝家庄，遏制不住怒火，又有店里的各种好货为诱因。越发坚定要做一票的想法。

    也就在这位与身边人商议如何对付韩锐的时候。韩家村店，杂货铺里的买卖已逐渐步入高潮。没有了祝家碍事，买卖恢复正常，也颇为顺利。

    韩锐故意预留下来的甲子老参，百年何首乌。他才刚刚说出店里有多少，就被一众富户互相竞争或是谦让之下，你八九株，他十多株瓜分干净。连价格偏高的百花玉露酒，也所剩无几。

    韩锐最不看好的文房四宝，却以百两银子一套的价格。被几个员外哄抢，最后只剩下一套。不对，算上韩锐提前买下来的一套，共剩两套。

    而这些只是开胃菜。

    “诸位，这种防具你们要不要来几套？”韩锐拿出了杀手锏，唤来护卫，指着他们身上的皮甲问众员外主事，赫然是想把这种镶铁皮甲外卖。

    没错，之前系统提示好像专门奖励了护卫皮甲。韩锐又深思熟虑过后，才决定把皮甲卖一部分。顺便从他们身上赚钱悄然买下所有的皮甲。

    这就叫做羊毛出在羊身上！

    韩锐恶狠狠地想着，这趟买卖做下来大发横财！

    可他低估了贩卖甲胄带来的震撼。

    其实在北宋，对武器铠甲管制非常严格。尤其是甲胄，不允许民间私藏，一经发现，严惩不贷。可是王朝末年，奸臣当道，各地山贼流寇扎堆。朝廷自顾不暇，指责下令各州城自行剿匪。

    百姓为了自保，自备武器，以御贼扰。

    嗯，这个时候，武器管制禁令形同虚设。只要有钱就能够开炉炼铁，锻造兵器。如独龙岗祝家庄聘请教头，操练兵马，打造军器等，当地官府不敢惹。武器好得，唯独甲胄获得不易。祝家庄这种地方豪强也得花钱从官府少量购买。

    就更别说普通的土财主，没渠道，有钱没地方买。眼下韩锐冷不丁地说贩卖皮甲令众人大惊。

    “甚么？韩东家要出售这种甲胄？”

    众员外，主事惊呼，无不是面面相觑，有人还呆呆地看着护卫身上皮甲呢喃，满脸难以置信。

    这群有钱人如此模样，韩锐会错了意，以为他们不满意。当即耍动嘴皮子，说着皮甲的好处：“诸位，虽然只是皮甲，但却是犀牛皮制成，夹层镶铁片。防御力强，不比我大宋铁甲差。”

    韩锐边说着边让人当众做出示范。

    李三立刻跳出来，从外面找来一根手臂粗的原木。用系统腰刀轻松斩断，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几声惊呼当中，一刀砍在一名护卫的胸甲上，哐啷一串火花过后，上面只有一条浅浅白印。

    当然，李三控制力巧妙，造成的画面主要突出震撼感。抛除有点作秀的意思，一刀真的砍不破。可见这皮甲的防御力之强，对得起昂贵的价格。

    众员外，主事以及他们的护卫倒抽凉气。为这种皮甲的防御强而骇然，也明白这皮甲也是好货。

    韩锐看到众人的神情变化，实话实说：“这种极品防具韩某本来是不打算卖的，如没有卖给祝家。可也是因为祝家捣乱，诸位收获不多，再三考虑下才想卖一批，买几套回去，自己穿或者武装庄客，应付毛贼流寇把握无疑会更大。”

    “韩东家，这镶铁皮甲价格很贵吧？”一个身材发福，面容和善的老者心动了，问出众人心声。

    “贵是有点贵，却也能够接受。”韩锐笑着回应，指着护卫身上甲胄：“这套皮甲除了胸甲，裙甲，肩甲，护手等护具。另配备兜鍪（头盔）、一把腰刀，匕首两把，一把强弓，共60两银子。”

    韩锐这可不是漫天要价，是有事实根据。北宋一套弓箭手铁甲就得35贯钱，步人甲造价更高。一套全身甲胄，外带腰刀，弓箭等报价60两。不论购买力，换算为铜钱大概百来贯钱。

    这些富户有钱人能够接受。

    “ 60两银子？”故而众员外，主事略微吃惊却不意外。亲眼目睹甲胄的防护力，又配备头盔及各种器械。这些乡村财主反而觉得有点便宜。

    “韩东家，俺要买上10套。”那个胖老者再次开口。有人带头，就有人跟随，众人纷纷要说购买。张嘴十套，有的甚至更多，一点也不心疼钱。

    “诸位，人人有份。”韩锐笑着安抚众人，略带踌躇地说道：“只是甲胄有限，目前只有50套。一是装备制作不易，而事获得也颇为麻烦。过两天，更多皮甲送来时，本店通知诸位来。”

    “原来是这样！”众人恍然大悟。

    没有了祝家在，众人其乐融融，一番商议平分皮甲。而韩锐领着他们来到柜台边，交钱取货。并在他故意引导之下，众富户带来的钱财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