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毫无隐瞒的将自己的账户递给托帕看。
这位寰宇巨企的高级干部,也少见过这种级别的财富。
她还无意间从上面看到了一次数额为天文数字的入账,就在几个系统时之前。
“有些好奇几个系统时之前发生了什么吗?我不介意缓解一下气氛。”
托帕低着的头被白言的话语撩起,与他对上视线。
白言微笑道:“之前和黑塔聊天的时候,我顺便托艾丝妲联系了个拍卖会,帮我卖了个藏品。”
托帕顺着白言的话往下说,希望能在进入正题前能争取到好感:“那我能问一下是什么藏品吗?”
“[光锥]这东西你应该知道吧?”
托帕颔首接话:“嗯。那是出自流光忆庭的技术,能将记忆随身携带,非常厉害的强化类奇物。”
白言将手机往回收了收,点开图片,找出拍品照片展现给托帕看:“这是一张亲眼目睹[存护]星神克里珀筑墙的光锥。”
托帕扫过眼前的图片,做了个深呼吸。
这种程度的光锥,星际和平公司不会放过,这么说那个天文数字的入账也很合理。
“你认为是公司的人买走了这张光锥吗?”
白言嘴角微扬,狡黠一笑:“这张光锥最后是被一位流光忆庭的女士买走了。”
托帕已经慢慢舒缓心神,接话道:“这种藏品出现,流光忆庭和公司都不会放过。只是……”
白言猜到托帕的想法:“只是论财力的话,公司占据绝对优势,为什么这张光锥落到了流光忆庭的口袋里呢?”
“很简单。”他自问自答,“因为藏品的主人禁止了所有与公司有紧密关联的人参与拍卖。同时,这份藏品禁止转卖。”
托帕本身入职公司,来到战略投资部,走上高位,更多的也是想阻止更多类似她母星的悲剧的发生。
虽然她没什么感觉,但是她能想象到,不少公司高层可能快气死了。
就算有些高层并不信仰[存护],但表面上公司仍是信仰[存护]的组织。
这么做无异于对公司和公司高层们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但这只是一巴掌罢了。
托帕想起前段时间,公司一边嘴上说着致敬[生命]星神,一边拿[生命]星神当生意大赚特赚,这一巴掌真的算是轻的。
接下来的谈判才是正题,那将决定公司未来的走向。
工作状态的托帕在这种情况下已然足够冷静,但她的双肩还是微微紧绷,眼神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紧张光芒。
白言目光柔和且深邃,他能轻易捕捉到托帕的紧张情绪。
他缓缓地倾向前,双手轻轻抱拢在前,那双仿若洞察万物的眼睛在这一刻显得更加温和了。
他的嘴角上扬,描绘出一道微妙而温暖的弧度。经无尽岁月沉淀后微笑,温润如春风,轻易就打破了周围的紧张氛围。
白言再次开口:“你不必紧张,这场谈判依旧很简单,即使是刚刚入职的员工都不会做错选择。当然,新入职的假面愚者员工不行。”
“您的幽默感有些奇怪,不过的确能缓解气氛。我很感谢。”
托帕露出微笑,有被白言逗起的笑意,也有面对绝对实力的释然。
如果对方真的想毁掉公司,坐在这里的是谁都一样,就是整个公司的反抗都显得无力。
她只需要尽力去完成这场谈判就好。
“刚刚我回答了你的疑惑,现在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白言并没有直入主题,而是准备缓慢切入,顺便让气氛真正舒缓下来:“你在公司就职的时间也不短了。你对你的同事们怎么看呢?”
托帕的语气比之前平缓许多:“就算不提整个公司,就是在[战略投资部]里,也有许多我不敢苟同的家伙。”
“哦。”
“尽管是同事,却完全不是一路人,例如那位砂金…衷心祝愿……嗯,他应该不想与您打交道才对。 ”
托帕感受着来自眼前这位神明的亲和力,心态已经逐渐趋向平和。
她本以为这位神明会针对这个话题,聊到公司的某个人,但是祂没有。
祂只是喝了口茶水,平淡道:“智慧生命之间的交流即使理念不合,但仍存在合作的可能。这种生命交织的方式并不纯粹,却同样多彩。”
白言从托帕的眼眸中捕捉到一丝疑惑,微笑道:“抱歉,说了点莫名其妙的话。虽然这种话题博识学会的拉帝奥先生能跟我聊一整晚,但公司的员工往往不喜欢。”
白言没有延续这个话题,而是进入下个话题:“你很喜欢小动物对吧?”
次元扑满账账在托帕脚边蹭来蹭去。
她往脚下偏移的目光带有些许宠溺。
白言已经得到了答案:“这样的话,我有个对我来说不怎么合适,但对你来说很合适的比喻,足够说明我对公司的态度。”
“您请说。”托帕将视线转移回来。
“比喻之前,我们先提及公司的一些作为。”
托帕保持尊敬:“您请便。”
白言将嘴角的笑容收起来:“你也知道并非所有星球都对星际和平公司的商业帝国张开双臂表示欢迎。”
“在不断扩张的星系版图之中,总有极个别的例外拒绝了公司的好意。一些公司的代表会耸耸肩,然后轻描淡写地摧毁该星球的金融体系根基。”
托帕静静地听着,这一部分公司的同事,她也有所耳闻,也属于她无法苟同的那部分。
简述完公司的作为,白言开始正式讲解:
“之前我注意到了些有趣的生命,等我忙完手边关于星神生命的解构想去了解的时候,发现他们的金融体系被公司摧毁。”
“那些生命有很多在那场金融崩溃中走投无路,甚至选择了自尽。”
“用你更好理解的角度来说,就是你偶然间发现了感兴趣的小家伙,想等工作结束就去看看或者领养一下,结果等你工作结束,那个小家伙被间接杀死了。”
“这种事情发生了不止一次,还都是同一个人的作为。”
“请问,托帕小姐,你会对那个人抱有好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