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文字统

    秦王正灭了六国，结束自春秋与战国五百年的纷乱，天下归于一统。

    秦王正身穿玄衣纁裳，头戴通天冠，长长的佩剑挂在腰间，一手握着长长的剑柄，正视台阶之上的秦王宫，沿此台阶缓步的走上。百官头戴高山冠、法冠或武冠，穿袍服跟随在秦王正的身后。入秦王宫站于大殿之上，走上站于几案之前，转身面向百官。百官对它是三跪九拜，齐声呼道：“吾王万年。”秦王正平展衣袍道：“众卿平身。”百官都站立而起。秦王正道：“寡虫用十年时间灭了六国，结束自春秋战国以来五百年的纷乱，从此天下归于一统了，功过三皇五帝，应该用用什么称号呢？”秦相李克站出道：“十年前，人类的秦王嬴政灭了六国之后，用皇帝称号。”秦王正立即道：“寡虫就用皇帝，始皇帝。历来的国君称孤道寡，只有周天子用朕，寡虫以朕自称吧。”百官立即跪下呼道：“吾皇万年。”始皇帝坐于几案之前，道：“朕灭了六国，接下来就是书同文，车同轨，度同制，改币制。相国，这一系列之方案起草上来于朕御览。”秦相李克叩首道：“臣这就下去起草。”始皇帝道：“秦国刚刚统一，国内还不是多么的稳定，常有流寇作乱，六国之余逆尚在，北边又有匈奴犯边，这是朕所担忧的事，对于此诸卿还有什么谏言可上书于朕。”百官叩首道：“诺！”始皇帝起身道：“若是没有什么谏言都散去吧。”

    百官纷纷走出朝堂，始皇帝独自坐于几案之前，抬眼望去道：“良畜。”中车府令良畜走上叩首行礼道：“陛下。”始皇帝道：“取大秦之地图来。”中车府令望向宫门之外，道：“将它抬上来吧。”几个宦官抬进一个巨大的画轴，走进放下缓缓的铺开，如同地毯一般大。始皇帝惊目的道：“此为何物？”良畜道：“陛下，我大秦一统天下了，应该有这天下总览图。陛下可以通过此图一窥天下。”始皇帝道：“良畜，只有你懂得朕的心思，办事周到，朕很放心。”走上站于偌大的地图之中，趴在地图之上，命宫虫将宫门打开，它要看个够。抬眼望去，问道：“此图是何虫所绘？”良畜站于一旁道：“此图乃一个赵国虫所绘，它触犯了秦法，相国将它下了大狱。”始皇帝又问道：“它犯了什么法？”良畜道：“开办私学，议论朝政，说什么以仁义治国，诽谤我大秦。”始皇帝再次问道：“它叫什么名字？”良畜答道：“曹爽，听闻它是主父的弟子。”

    始皇帝一听到是主父的弟子便来了兴趣，赶往大狱去探望这个儒生。儒生曹爽坐于监牢之中的草席之上。此时的曹爽已近六十岁了，两鬓斑白。始皇帝走进之后，望向曹爽道：“你就是赵虫曹爽。”曹爽转身望向站于身前的始皇帝道：“对，我就是曹爽，你是秦王正吧。”良畜在旁斥道：“大胆曹爽，见到陛下为何不行礼？”曹爽不屈的道：“爽不已权贵而折腰，秦王不兴周礼，以常服通天冠，废周六冕之制。不兴仁德，重刑法与杀伐于一身，无礼之秦何必以礼相待。恕爽之不恭，昔日，主父兴周礼，重仁德而教子民，国之兴旺。诸侯服之则天下大治，内治臣民，外伐异邦，尊天下之主。今秦王以武力征服天下，天下臣民可服否？岂能长久。”在旁的良畜更是恼怒了，望向始皇帝道：“陛下。”始皇帝沉默不言，走出大狱。

    始皇帝进入咸阳宫，呆在章台宫之中不曾走出。章台宫是始皇帝批阅奏章的地方。深夜，始皇帝趴在地图之上观看，命旁边的宫虫为它掌灯。始皇帝趴在地图之上来回的观看，沉思，抬眼望去，道：“快传良畜入宫见朕。”宫虫奔出，良畜一直守候在宫门之外，听到始皇帝要见它，立即进入跪下道：“陛下。”始皇帝站于地图之上，道：“良畜，你起来吧。”良畜这才起身。始皇帝走上坐于几案之前，道：“朕要见相国，快传相国入章台宫。”始皇帝在章台宫批阅奏章。到深夜还不得入睡。秦相李克回府之后不敢脱掉朝服，是穿着朝服入睡的，因为始皇帝常在深夜召见它。良畜入相国府，李克立即起身，戴上高山冠走出，叩首行礼道：“中车府令。”良畜道：“李相国，陛下在章台宫召见，随老奴进宫吧。”

    秦相李克随其走出相国府，坐上车向咸阳宫奔去。始皇帝在灭六国的过程之中，就开始大兴土木，在咸阳塬上扩建皇宫，六国宫殿。冀阙、甘泉宫、上林苑等宫室一百四十五处，宫殿二百七十座，各宫殿之间以复道、甬道相连接，形成繁华大都市。秦起咸阳，西至雍、离宫三百。咸阳二百里内，宫观二百七十。

    秦相李克与中车府令奔走于宫墙之下，甬道之上，穿过重重的宫门亭苑，才能走到章台宫。要见到皇帝如上九重天，难于上青天更何况是朝拜呢？秦相李克入章台宫叩拜道：“陛下。”始皇帝抬眼望去道：“相国请平身。”秦相李克起身俯视铺开之后的地图及其秦国统一之后的地图。李克躬身行礼道：“陛下。”始皇帝道：“此地图相国觉得如何？”秦相李克问道：“不知此地图是何虫所绘？”始皇帝道：“此地图是赵虫曹爽所绘，这个曹爽是赵主父的弟子。”秦相李克道：“陛下，它办私学，诽谤朝政，触犯了秦法。”始皇帝道：“朕知道，你看它为我秦国绘制了地图，对于我大秦是有大功的，其功大于它的过，朕看可以赦免。我秦国刚刚一统，应该大赦天下。”秦相李克道：“陛下，我大秦以法立天下，而不是它儒家的仁义礼智信。秦自立法以来，才有今日之强大，使之天下一统。”始皇帝道：“好吧，若它确实有才能并为朕所用，朕自灭了六国以来，各诸侯国之间的文字无法统一，朕想让它起草一个方案，它的方案若是可行，以前之罪可以赦免，不知相国觉得如何？”秦相李克道：“臣遵陛下之令而行。”而后退出章台宫。

    秦相李克回到相国府，屁股还没有坐热又起身叫进一个仆从，道：“去大狱。”秦相李克进入监牢，站于曹爽的身前。曹爽侧过身去，故作不理。秦相李克道：“我知道你们赵虫高傲，一项不把秦国放在眼里，但是秦国灭了赵国，还有其它的诸侯国，现在是天下一统了。我大秦虽然灭了六国，但是六国之文字无法统一，我想天下纷乱也不是你家先生所看到的，吾皇雄才大略，统一文字，统一度量衡。书同文，车同轨，度同制，行同伦，这才是你家先生所说的天下大同。”见曹爽没有理会它，秦相李克继续道：“我是楚国虫，还有历来的相国都不是秦国虫，它们都来为秦国效力，一展自己的抱负。陛下爱才，有改革之志，你献上的地图陛下看了之后很是喜欢，希望你不要让陛下失望。”说完之后便走出监牢。

    曹爽起身望向窗外的圆月，月光透过窗照射进来，若有所思的样子，又转身呼道：“笔墨伺候。”又坐于草席之上，闭上眼睛凝思。狱卒抬进几案放于曹爽的身前。这个时候的它是文思如泉涌，打开书简，伏案疾书。几个时辰之后便完成草案，投笔，起身站立与其背对。狱卒走进，看着几案之上的书简，文章更是洋洋洒洒的几行，收起书简奔向相国府，献上此书简。

    秦相李克看了之后很是满意，次日入兴乐宫朝拜始皇帝，并献上此书简。秦相李克站出道：“陛下，此为小篆，小篆较为简单易学，便于传播，正如先生书简之中所说，为官方文书，刻石，碑文使用小篆，渐而推广。”始皇帝听后点头道：“好，小篆有利于我大秦推行，相国可照章去办理。”秦相李克道：“臣遵旨。”随后又道：“陛下，臣还有谏言。”始皇帝道：“请讲。”秦相李克道：“陛下可下令焚烧除小篆之外的文字，便有利于陛下对于文字的统一，禁以方言或地方文书，派遣官吏搜集各地方的书籍，可设书吏收集与整理，保存和管理各种文献和书籍，规范文字及其印章制度。”而后秦相李克献上此奏章道：“为此臣起草了方案，还请陛下御览。”始皇帝道：“相国可就此颁布下去。”秦相李克叩首道：“臣这就下去办理。”退出兴乐宫。

    入夜，始皇帝在章台宫批阅奏章，一直到深夜。抬眼望去道：“良畜啊！”中车府令良畜走进道：“陛下。”始皇帝道：“朕想到修建一条直道，通往北边的长城，将六国之长城连接，可抵御北边的匈奴，向南直通六国地域，朕要巡视天下。”良畜听完喜道：“陛下，这将又是一大壮举啊！”始皇帝沉思了许久道：“应该叫它什么名字呢？”继续思考着道：“就叫它秦直道吧。”良畜赞叹的道：“好名字，大气。”始皇帝放下手中的书简，起身伸伸懒腰，问道：“良畜，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良畜道：“后半夜已过。”始皇帝走出章台宫道：“去大狱，探望一下先生。”

    始皇帝在良畜的陪同之下进入牢房，命狱卒打开牢房的大门。始皇帝走进道：“先生。”曹爽起身道：“是秦王啊！不知秦王来见我这个罪虫何事？”始皇帝站于曹爽的身前，道：“先生是赵主父的弟子，朕观先生之文章看到了赵主父的影子。赵主父是赵国圣贤的君王，有经天纬地之才，朕颇为仰慕。朕夜读先生写的小篆文，并将其推行之，实现真正的天下一统。朕想这正是赵主父所主张的。”曹爽望向始皇帝，起身走上，跪下呼道：“陛下，圣明啊！”始皇帝走上扶起曹爽道：“先生请起。”始皇帝与曹爽相对而坐下。始皇帝道：“先生献上大秦统一之后的地图，远见卓越。朕想知道先生是如何绘制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