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 魂族的隐忧

    “化解矛盾？”巴彦喃喃低语，似乎在咀嚼这几个字的涵义。

    “老族长，除了这两点，圣女制度还有什么其他方面需要改变的？”巴彦已经被老族长的改革条陈所征服了，忙又虚心请教道。

    老族长说道：“关于圣女制度的改革，老朽目前也只想到这两点。不过，别看就这么两点，如果你能做到，也是相当不容易的。”

    巴彦点了点头，随即竟而朝老族长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道：“巴彦代表魂族全族人民感谢老族长。”

    老族长呵呵一笑，说道：“你不用谢老朽，老朽毕竟也是魂族人，自然也是希望魂族能够越来越强大，越来越团结的。”

    巴彦用坚定的语气说道：“一定能的。”

    老族长又说道：“巴彦，以上是老朽有关圣女制度改革的建议。除了这些，老朽还有一些话想要对你说。”

    巴彦诧异道：“老族长还有另外的话要说？那就请老族长示下吧，巴彦一定虚心听取。”

    老族长说道：“老朽这话还是跟圣女有关，当然了，主要针对的是你。”

    “针对的是我？”巴彦越发不解。

    老族长点了点头，随即缓缓说道：“巴彦，我们魂族自古以来，执行的就是族长负责制，后来，又由族长组建了长老院。最早的长老只有两位，婆罗氏和沙罗氏各占一位。到现在，长老已经发展到五位的。不过，不管长老的人数增加到几人，都改变不了族长才是我魂族最高主宰的权力架构这一点。”

    巴彦点了点头，这一点自然毋容置疑。

    老族长继续说道：“就算后来你推行的这个圣女制度，也只是族长用来平衡和调和两大种族之间矛盾关系的手段而已，本质上来说，圣女算不得权力机构的组成部分。”

    巴彦说道：“这是自然。”

    老族长随即话锋一转，说道：“可是，根据老朽冷眼旁观，两大种族似乎有借着操纵圣女来弱化族长地位的趋势。”

    巴彦悚然而惊，不由打了个寒颤。因为，这一点，他其实已经有感觉了，只是没有真正在意而已。此时经老族长提及，才猛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已经很严峻了，连幽居在灵洞中的老族长都感觉到了，足见其危险。

    一旁的李坤也由不得心里一动，就此突然想起当时南小蝶当着族人的面拿星仔给巴彦施压的情形。这确实印证了老族长此时的说法。圣女似乎有些不合时宜的嚣张了。

    为此，李坤心里免不了又开始紧张起来，不知道老族长此时突然提到这个，究竟意味着什么？他甚至有一种不好预感，感觉到南小蝶可能会有麻烦。

    自然的，巴彦也立刻想到了南小蝶，那天，南小蝶逼着他，差点害死了自己唯一的孙子星仔。

    巴彦就此想到，自己堂堂一族之长，竟然被一个自己创造的小小圣女反噬了，还差点失控。这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巴彦颇感汗颜，刚刚已经收了汗的额头，又开始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来。

    老族长肃然道：“你一定要警惕这一点，在我魂族，族长的权威不容质疑，任何挑衅行为都不能容它发生。因为，族长是魂族真正的主宰，自古以来，不管婆罗氏和沙罗氏两大种族发生多大的矛盾和冲突，都没有动摇这个根本。如果，某一天，让婆罗氏或者沙罗氏操纵着圣女真的把族长的权利给架空了，那我魂族很可能就此走向分裂。”

    巴彦惊得眼皮一跳，忙说道：“请老族长放心，巴彦绝对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以后，巴彦一定整肃圣女的管理。”

    老族长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这也是你进行圣女制度改革的一个契机。”

    巴彦就此又渐渐冷静下来，说道：“老族长，这圣女制度的改革确实势在必行，但毕竟积重难返，不能操之过急，我回去后，再好好想想，要怎么弄。最起码要等今年的圣女之战结束后，再考虑。”

    老族长说道：“老朽只是把圣女制度改革的必要性，和相关改革的内容告诉你而已，至于什么时候进行，那自然由你把握。老朽无权过问，也绝不干涉。”

    老族长说道，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来，话锋一转，问道：“巴彦，现在的圣女是不是前圣女南蝶衣的女儿？”

    听老族长突然提到南小蝶，李坤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

    巴彦说道：“正是，她叫南小蝶，确实是我族前圣女南蝶衣的女儿。是谟母大长老从外面带回来的。”

    老族长点头道：“南蝶衣老朽是有印象的，她好像违反了族规，逃出了鬼域。”

    巴彦说道：“是的，南小蝶原本是圣女，能够生下女儿，自然是违反了族规。南小蝶便是她逃出鬼域后生下的，谟母大长老是在追查南蝶衣的时候发现她的。她自愿替母赎罪，请求来鬼域当圣女。谟母大长老便把她带了来，并真的顺利成为了圣女。至今她已经当了十余年的圣女了。”

    巴彦说到这里，疑惑地问道：“老族长特意提到她，是不是觉得其中有什么问题？”

    老族长说道：“虽然南蝶衣违反了族规，但她的女儿毕竟是我魂族的女子，魂族女子自然有资格竞当圣女。况且她是通过圣女之战的正当程序当上圣女的，这自然没什么问题。”

    “老朽此时特地提到她，是因为另外一件事。”老族长略微停顿了一下，说道。

    巴彦忙不解地问道：“何事？”

    “魂铃。”老族长从嘴里吐出这两个字来。

    魂铃，李坤自然是太熟悉了。那是魂族前任大长老，在临死前交给南小蝶保管的魂族至宝。

    想当年，南小蝶为了修炼它，还曾用魂铃跟他一起去梨香院收服了一个小鬼。后来，他去商家堡寻仇，又亲眼看见南小蝶用魂铃对付商家堡祭坛中的怨灵之气。

    更让李坤印象深刻的是，当年，那魂铃在商家堡还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那就是，谟母长老无法驾驭魂铃，而南小蝶却可以轻松自如地驾驭它。谟母大长老之所以同意带南小蝶来鬼域，也跟这一个因素有关。因为，她要借助南小蝶才能把魂铃顺利带回鬼域。

    对于魂铃回到鬼域后的情形，李坤自然不得而知，不过，他顺理成章地认为，作为魂族至宝的魂铃，既然它被带回了鬼域，自然不应该再由南小蝶拥有它。

    可此时老族长特意提到魂铃，李坤颇感诧异，觉得这魂铃应该还有后续故事，也想知道这魂铃后来究竟怎么样了。

    为此，李坤忙凝神静气地听着。

    巴彦脸色微微一变，略微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魂铃原本是我魂族的宝物，一直由前大长老沙婆保管修炼。沙婆大长老在追查南蝶衣的过程中，不幸被人杀害。她为了不让魂铃流落在外，特意在临死前把它交给了南小蝶。阴差阳错中，南小蝶竟然是我魂族的人，这才让魂铃免于流失在外。”

    说到这里，巴彦突然苦笑了一下，用无可奈何的语气说道：“说来也是诡异。自从魂铃落入南小蝶之手后，它就像认主了一样，除了她，谁也驾驭了它，甚至连碰都不能碰它。自那以后，魂铃就像成了她的专属宝物一般，一直由她保管修炼。”

    原来魂铃竟然还在南小蝶手中！对此，李坤颇感吃惊。

    老族长肃然说道：“魂铃是我魂族的至宝，断然不能成为圣女的专属之物。这不合规矩。”

    巴彦沉重地说道：“这一点，我也明白。可是，它现在就只认南小蝶，其他人一概不能近身，即便是我，也不能。这一直是我的一块心病，但始终找不到解决办法，所以，只好就这么拖着。”

    老族长低头沉默，一时无语。

    巴彦忍不住问道：“老族长，这魂铃是您当族长的时候出现的，就此成为我魂族的至宝。其实，对于它，我们都不太了解，不知道它究竟有什么特别的用处，为何会被封为我们魂族的至宝？说来惭愧，因为它一直由沙婆大长老保管，所以我之前其实并没有特别在意它。既然老族长此时特意提到它，想必您知道它的特别之处。不知老族长今日能否解巴彦心中之惑？”

    老族长便又抬起头来，说道：“其实，对于这魂铃，老朽也所知有限。老朽只知道它并非凡物，甚至有可能不是我们昆仑境之物。”

    老族长这话不仅让巴彦大感吃惊，更是让李坤大吃一惊，甚至忍不住惊呼了出来。

    “不是昆仑境之物？那会来至于哪里？”

    李坤惊问这个问题后，方知自己太冒失了，不由面露尴尬之色，便不再说话了。

    老族长和巴彦都一起看着李坤。老族长因为形容模糊，看不清他的神情，而巴彦的神情则一览无遗，脸上明显带着堤防之意。

    老族长知道巴彦的意思，忙无所谓地说道：“巴彦，无妨。我想木少侠就算知道了也不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