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清算

    “嘿，兄弟，醒醒？”

    “醒醒，别睡了。”

    “看来暂时是醒不了了”

    离马路几十米的稀疏草林地。

    一辆车子撞在了一棵树上，驾驶室车门的玻璃破碎，能看到里面坐趴着一个人。

    衣服邋遢的男子轻轻叫唤、拍打了对方脸庞几下，都没有得到回应。

    他呼吸开始急促，做贼心虚地环顾了四周一圈后，没见着有什么路人汽车经过，伸手从里面打开了车门，然后迫不及待地在对方身上搜寻起来。

    “枪？我的了。”

    “还有.钥匙？先收下。”

    “这件外套也可以——呀啊！！！”

    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天色微亮的清晨。

    邋遢男子惊恐地看着自己断裂的血红见骨的手臂，后退几步跌倒在草地上，掐住仅剩的残肢，痛苦地挣扎哀嚎。

    加布里埃尔随手扔下断臂，眼色冷漠地扫了地上那人一眼，更多的注意力专注于自身。

    此时的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以及曾经闻所未闻的知识，但这并没有让他的大脑凌乱，反而更加清晰。

    他同时也适配了刚体，本应该能晚上时候就醒来的，但这些天的太过紧张疲惫导致他即便伤势愈合了也没有快速转醒，而是一直睡到了刚刚才被惊醒。

    “或许是上帝也看不过去了吗，想要让我挽救这个曾经辉煌于世界的国度。抑或是卡洛琳给主带的话？也对，卡洛琳这么美丽善良，主一定也会很喜欢她。”

    加布里埃尔念念叨叨地走下车，无视了痛得眼泪鼻涕都流出来的男子，伸出脚，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般，踩在他的头颅上。

    咔咧。

    脚下的躯体停止了挣扎，浆液缓缓渗出浸润草地。

    “卡洛琳，我想我明白了.你也憎恨他们，对吧？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一番好心却遭受了这样的对待。给予我力量，你是想让我铲除他们，就像化疗一样，只有同归于尽，剜除腐肉，才有可能让这个你我都深爱的国家.”

    “.再次辉煌！”

    他眺望远方，黎明初至，晨曦初亮，太阳初升。

    马丁兄弟跪在老大面前，浑身颤抖，汗水浸湿了衣衫，打湿了地面。

    他们昨晚还真就不在公寓里面，而是在外面学别人蹲在夜场附近捡尸，可惜竞争太激烈了，什么都没捞到，只能随手抢了个幸运路人当做收获，差不多早上才回到公寓准备补觉。

    然后就被带到了老大面前。

    “了不起真了不起啊，现在的新人。”老大摇晃着脑袋吹出一股烟雾，“是不是觉得这里是在老家，杀人墙奸不过小事一桩？把刀一藏，把叼一收，就可以安枕无忧？”

    马丁兄弟赶紧摇头否认，哪怕他们之前的潜意识确实有这样的想法。

    老大见状，嗤笑一声：“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不是很大胆吗？呵呵，错了！这就是小事一桩，不管是在北沙，还是高卢。”

    马丁兄弟目露希冀，老大这样说难道是准备放过我们？

    “但这样的前提是，伱们得把事情给处理好。”老大语气阴恻，像一条嘶嘶作响的毒蛇，“而你们，竟然落下手尾，还把仇人都引来我这里，现在他还杀了公寓里的住户，你们知道，这对我造成的损失有多大？你们赔得起吗？！”

    作为公寓的老大，就要有庇护公寓内安全的责任，否则那么多户人的保护费岂不是白交了！

    现在发生了这样被人打上门的事情，无疑对他声望有不小的损失，哪怕那些人不敢说，也会影响自己在整个17区的口碑。

    “老、老大，您说，该怎么赔偿，我们都答应！”嘻哈小黑没了以往的笑容，惶恐问道。

    一旁的严肃小黑更是抖如筛糠。

    “你们两个连移民身份都没有的烂人，能给我们什么赔偿！烂命一条，17区像你们这样的人能塞满十栋这样的大楼！”老大先是毫不留情地贬低一番，再话锋一转。

    “但你们胆子很大，就是做事太糙，培养培养嘛，倒也不是不能打打杂。”

    嘻哈小黑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擦着额汗，快速说道。

    “对对对，我们哥俩不怕做事，您让我们做什么都成，绑个白妞回来都没问题的，我们能干！”

    老大没理会他的这句蠢话：“今晚，我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惩罚你们，做好躺几天的准备，然后再安排人教你们怎么处理手尾，做事干净利落一点，避免像昨晚的事情发生。”

    马丁兄弟像是绝处逢生一般，没想到竟然因祸得福，真的被收入这位老大麾下做事了，那以后在公寓岂不是能横着走！

    砰！

    被急匆匆打开的大门撞到了墙壁上，发出一声巨响，吓得所有人一个激灵，纷纷把目光都投向了门口。

    老大更是眉头一皱，本来就心情不悦，还没睡好，现在这帮人真的是嫌死得不够快吗？

    门口那个人扶着腿，正气喘吁吁抬头，想说些什么。

    下个瞬间，他就被一只手从一侧伸来的手抓住了脖子，一甩，从走廊被扔到外面，留下一声短促的惨叫，啪叽！

    屋内所有人顿时如临大敌，纷纷掏出了各自的武器，警惕地瞄准了门口。

    一个从头发到鞋子，浑身都在滴血的血人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老大目光一凝，他对这人的印象不可谓不深：“你”

    加里埃布尔目光像是死人一样，看了一圈屋里的人，着重停留在了还跪在地面的两个小黑身上。

    “听他说，马丁兄弟在这里。”他抬起了左手，这时候大家才发现，他的手上，提着人头，甚至还连带着一条长长的脊椎骨，在地面留下了拖行的痕迹。

    人们下意识地吞咽口水，紧张地和伙伴对视一眼，都觉得面前这人充满了邪性。

    就好像连手上的枪都无法给他们带来安全感一般。

    目光逐渐汇集在老大身上，静候他的决断。

    思索不过两秒，老大决定认怂。

    他的本能告诉自己，这人的危险程度，难以言喻，虽然他不明白，明明昨晚的时候对方还表现得像个普通人，为什么现在突然变得像个赛亚人。

    但他知道，这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不讲道理的，讲理，他也活不到今天。

    “马丁兄弟，就是他们。”

    老大在马丁兄弟震惊的目光中，没有丝毫迟疑，直接指出了他们。

    不是说好已经是自己人了吗？！

    为什么老大你出卖我们出卖得如此干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