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

    李承天对此也很好奇。

    以往能够通过考验的人并不是没有。

    但真正能够接受传承的人，却少之又少。

    不得不说，传承仪式是否顺利是其中一个重要原因。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经受得住这种强度的精神力冲击的。

    而且曾经的传承意识，主持人是大师兄，旁边还有师兄弟们从旁保护。

    那可不仅仅只是旁观而已。

    严格来说，旁观人的能力强弱和数量，对接受传承的人来说也很重要。

    这一点李承天自己也深有体会。

    可如今并没有那么多的先决条件。

    他也没有大师兄那么深厚的功力。

    自然也做不到那种收放自如的释放。

    换句话来说李义接受传承的艰难程度，要超过当年的他许多。

    要说比起曾经的仪式，他唯一的优势就是能够随时依靠自己的力量来终止这次传承。

    这当然也是因为曾经的他们能够得到传承的机会都要靠竞争得到了。

    一旦有机会，自然不会放过，更不会有什么担心被害而主动中断这种行为。

    即使是最后失败，千年前他们也想要尽力一试！

    和我们那时候相比。

    这个家伙的条件虽然比较差，但可是要宽松多了！

    持续的输入精神力强度，让李义感觉自己的意识逐渐模糊了起来。

    一直以来，他都不曾有过这种感觉。

    虽然看起来他身边都不缺乏伙伴。

    可实际上，他一直都是一个没什么安全感的人。

    最明显的特征就是为了不被多种多样的精神力影响（尤其是那种异化作用带来的效果，严重的会使人丢掉神智，沦为行尸走肉一般的存在），将自己的意识打造的如同铁桶一般牢固。

    这当然使得他几乎免疫了绝多大数的精神攻击，成为仅仅依靠肉身力量就能战胜绝多大数敌人的存在。

    但同时，长时间的维持高度紧张（其实就是不断将意识防御增强），也使得他陷入了深深的疲惫。

    这种疲惫源于精神上的。

    就好像一个人一直都在进行不间断的高强度工作。

    没有任何休息的时间。

    即使是在睡觉，大脑也处于活跃状态。

    这也使得他即使肉体得到放松，精神上也极度的疲惫。

    他很累了。

    那是非常的累。

    一种说不上来、精神上的极度疲惫。

    就好像一个上班族连续加班一个礼拜得到了一天休息，回到家后洗了个热水澡。

    出来以后给自己倒上一杯酒美美的喝上一口后，直接躺在床上美美的睡过去。

    一觉醒来，本以为会得到某种程度上的放松。

    结果没想到醒来之后精神变得更差了。

    精神上的疲惫，是很难得到恢复的。

    即使是像他这样精神力强悍且巨量的人来说也是如此。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的精神能恢复。

    可他不知道的是。

    他那看似没有底线的精神力，实际上并没有得到恢复。

    之所以产生这样的错觉。

    只不过是因为他的精神力太过强大而已！

    而这一次，就在李义下意识的想要构筑自己的意识防御的时候。

    就在他受到精神冲击感觉到渐渐地抵御不住，正准备加大防御的时候。

    他原本构筑起来的“防线”在溃败的同时，一股能让他的精神迅速恢复的力量在溃败的“城墙”周围开始溢散开来。

    这股莫名的恢复力迅速的将刚刚损失掉的精神力恢复了过来。

    可奇怪的是，就当李义发现这一点，试图想要调用这些精神力的时候。

    却发现好像这些刚刚恢复过来的精神力似乎并不怎么听他的指挥。

    发现刚刚这一点的李义不禁有些惊讶。

    还有这种事！

    这种意识层面的战争对于他来说可以算是最擅长的领域了。

    对于精神力的调用他还是很有心得的。

    别的不说，从来不曾出现过无法调用精神力这种事情。

    这还是我自己的意识？

    不对难道是这所谓的传承仪式干扰？

    李义忽然想到了这一种可能。

    意识成形，目光凝视了一眼正紧闭双眼进行着传承的李承天。

    对方似乎并没有发觉到他能够以这样的一种形态观察自己，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防备。

    也就是说，如果他愿意，他可以随时通过攻击对方来达到中断仪式。

    想了想，最终他并没有这么做。

    因为他发现，那些刚刚因为某种奇异的力量恢复过来的精神力虽然并没有为他所用。

    但同时，也并没有为对方所用。

    它们似乎拥有了某种自我意识一般，只是懒洋洋的躺在原地，就仿佛刚经历了很多的大战后那种疲惫的样子。

    现在正是他们“休假”的时候！

    还有这种事情！

    李义惊奇不已。

    本想着试图调用这些新生的精神力，最后想了想，还是作罢。

    算了，想休息就让他们休息好了。

    说不定以后还用得上。

    至于现在嘛，现在看来虽然因为精神防御城墙的溃败，自己的意识正逐渐变得模糊。

    但随着这些新生精神力的加入。

    这种意识模糊的现象正在急剧地减弱。

    虽然无法随心所欲的调用这股精神力。

    但能够维持意识清醒，倒也算是一件好事。

    这么一想，原本想着终止仪式的想法也随之消失了。

    虽然不知道所谓的传承最后能够得到什么。

    但这股古怪的精神力确实让他承受的冲击减弱了很多，痛苦也相对减轻了不少。

    难道是因为摧毁了自己制造的城墙之后，才会产生那些新生的精神力？

    李义心中一动，下意识的将一些精神力城墙自我瓦解了。

    结果却发现，自己主动“投降”并没有什么作用，也并没有能够产生新生的精神力。

    看来还是得抵挡才行！

    这么一想，意识海中精神力涌动，不一会儿，就有建造起了一堵高大的精神力城墙起来用以迎接对方的冲击。

    而在他这么做的时候，依旧双眼紧闭的李承天忽然嘴角微微上翘勾起一弯弧度。

    虽然不想说。

    但大师兄的眼光就是独到。

    才进入第一阶段，这新的天命之子已经学会用新的意识来替换自己原本老旧的意识力量了。

    这种天赋。

    还真当得起天命之子的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