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7章 时间泉涌、历史改变

    永乐城，秘仪室内。

    夏多很快完成仪式前的准备，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锚定现世祭坛作为最主要的施法辅助工具都不需要改动，其他更多也就是心理上的准备。

    毕竟他收集到的时间之力十分有限，而现在，他却要利用这么一点有限且不可再生的时间之力去对抗这些时间之力原本的主人。

    而一旦失败，对于北地联盟、对于主位面来说，很可能就是惨胜的结局，说实话，夏多此时心里压力挺大的，只不过他也并不会刻意将所有压力都背在自己身上。

    “尽力就好！”

    最后这么自我安慰了一下，夏多随机开始施法将自身意识投射到星界，到这时还是走的正常的预言仪式的流程。

    很快，他看到了基于现世锚点不断向外扩散、有如泉涌的面状时间线，如果没有锚定现世的话，那他看到就会是一条无有尽头也看不清方向的时间长河。

    在这样的时间长河中看到的一切画面都有可能是来自过去、现在、未来中的任何一种，无法判断时间的话，也就意味着施法者最终得到的预言启示可能毫无意义。

    大多数预言师都有自己的一套判定时间的方法，无论是通过直觉还是通过某种确定的条件，至少也要有一种。

    无法判定时间的预言师甚至根本都不配称为预言师。

    而夏多的做法则是来自于投影位面的赤心联盟，包括他现在使用的预言仪式也是来自那里，而赤心联盟的预言法术一开始确实是来自于精灵魔法。

    毕竟人家都是精灵，只不过是感染了深渊气息成了魔裔，但魔法源头还是一致。

    但相比于主位面始终保持传承的精灵魔法，赤心联盟的魔法体系在夏多的干涉下已经变成了耐色魔法——赤心联盟起步初期必须依靠这种能够速成的魔法来快速壮大。

    这也使得赤心联盟的预言法术发展到后来，其实已经变成了纯粹耐色魔法体系的成果，这其中也包括锚定现世祭坛在内。

    主位面精灵预言师用于判定预言图景时间节点的方式，主要是通过多次预言、现世探知、直觉等手段。

    当然，这是夏多从之前被他活捉的预言师帕芬记忆中了解到的，仅代表帕芬，不代表其他预言师也是这样，但帕芬在精灵世界颇有名气，多少还有一点代表性的。

    至少帕芬并不具备在预言进行前排除预设时间节点之前的预言图景的能力，他每次在进行预言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确定自己预言到的时间节点。

    所谓的“预言”，其实称作“查看时间长河”或许更加合适，而“查看时间长河”是并不限定在未来的。

    同理，在精灵世界，一切涉及时间、预言的法术，也基本可以确定是以施法者所在的当前时间节点为锚点。

    光明会的涉时仪式也不例外。

    夏多之所以敢在这一领域挑战光明会，除了没有被的选择这一原因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在施展时间领域的法术时，锚点可以选在过去。

    当然，严格来说并不是他“能”选择过去，而是他恰好已经拥有了一个属于过去的锚点，如果没有的话，那他也不可能凭空变出来。

    锚定现世，之所以叫这个名字，还不是因为只能锚定施法者所在的当下时刻，可一旦锚定了，那么锚点也是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自动向前的，而是依然留在过去。

    于是，夏多就有了这么一个还不确定有多大优势的优势。

    但通过之前的实验，他差不多可以确定，在通过时间之力改变（相对于他现在的）过去的时候，有一个存在于过去的锚点是非常占优势的。

    这一优势最直观的体现就是会减少时间之力的消耗。

    通俗理解就是，站在夏多现在的角度来看，他确实是要改变过去，但站在时间之力的角度上，有一个存在于过去的锚点，其实更像是要改变未来。（锚点在决战开始之前，是夏多为了预言战争走向而设置的。）

    如果说改变过去是逆水行舟的话，改变未来就是顺流而下了。

    对于未来，甚至根本谈不上改变，因为未来还没有发生，就只是引导出一个自己希望看到的未来，仅此而已。

    就是因为有这样的优势，夏多才有信心和光明会在他们最擅长的时间线层面上进行最后的决战。

    除了这点优势外，还有就是北地联盟整体实力的优势，可以在夏多尝试改变过去的时候提供足够的支持，从而减少尝试次数，而不是像光明会那样一直尝试。

    夏多很清楚自己这边一个最大的劣势，就是没有掌握通过奥术魔法操纵时间线的手段，现在他赖以反击的底牌恰恰是来自于他收集的时间之力。

    而他收集的时间之力是有限的，光明会达芙妮那边的时间之力却可以无限再生，哪怕存在一定限制，也肯定比他要宽裕很多。

    所以他必须尽可能扬长避短，将这有限的时间之力全都用到实处。

    而现在，一切准备都已经就绪，夏多自认为已经考虑得足够全面，尽到了自己最大努力，剩下的——如果有天意的话——那就交给天意吧！

    ……

    星界特殊维度。

    持续向外流淌扩散的时间泉涌之上，夏多手持保存有时间之力的奇异水晶，在不断奔涌的时间之水中瞬间锁定一个他认为还不错的场景。

    然后便借助时间之力的生灭时间线的特性将其瞬间覆盖其余场景，这只是展现在星界的时间异象，只存在了一瞬，便又恢复成最开始的模样。

    但在主位面，无法超过时间线的存在并不能察觉到这样的变化，但对于能够在时间线生灭中保持意识连续的存在来说，过去被改变了！

    而夏多，毫无疑问就是这样的存在。

    在时间线改变的一瞬间，他仿佛又重新经历一次泪滴湖之战，乃至后来的贝鲁诺之行、收集时间之力、探查埃兰地下。

    直至再次将意识投射到星界，尝试在时间线层面挑战光明会，也就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