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鹿久：思想的觉醒才是一切的前提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四代火影真正拥有了影在村子的权力？

    猿飞日斩有些记不清了。

    最初的时候，波风水门还并不是四代目火影，那个时候雾隐以三尾矶抚被夺取为由，向木叶讨要，不然就开战。

    尾兽离开人柱力体内，人柱力必死无疑，这是整个忍界的共识。

    而野原琳是波风水门的弟子，体内三尾矶抚也是雾隐为了破坏木叶，而以极其不稳定的术式，将三尾封印野原琳体内。

    最后封印被加固，三尾也被野原琳带回了村子。

    那个时候……站在波风水门身后的是日向和宇智波。

    但为什么这样两个大族会站在波风水门身后？

    猿飞日斩很清楚这里面有他的影子。

    正是因为他想让其接任火影的位置，才会有一开始日向和宇智波的站队。

    否则两大家族，凭什么支持一個精英上忍？哪怕这个上忍是金色闪光！

    见到日向日足并没有离开，而是将目光看向波风水门，猿飞日斩的脑海中思绪翻涌而起。

    那么……是什么时候？

    继任火影后，一切都还在正规。

    后面……

    以直属暗部总队长的权力，换取了宇智波一族放弃警备部队？

    不，这点条件是绝对不够的。

    但最终宇智波确实放弃了，止水也担任了四代火影直属暗部的总队长，宇智波一族武斗派基本失踪覆灭。

    宇智波炎事件，后续日向日足成为火影顾问……

    彰显武力，给予跟随者恰当的好处。

    卸去团藏顾问一职，剥夺根部在村子的执法权，这同样是一次宣示。

    忍者学校开设历史课，四年时间里逐渐明示所有人，却又并没有遭到反对。

    第一次，猿飞日斩对那个初期只听了二十多分钟的历史课，又或者是水门最初取思想为名的课程，有了了解的欲望。

    “呼……”

    呼出一口气，猿飞日斩再次开口：“日足，你可以先等一等，具体得情况我会和水门商谈后告诉你。”

    话音落下，对方却依旧没有动作，只是在看着波风水门。

    云隐的使者死了三个。

    想要让云隐继续和平协议，便只能将杀死使者的日向日足交给他们。

    生死之间，由不得他妥协。

    日向日足白色的眼眶四周，没有开眼却一根根青筋微微暴起。

    双拳紧握，身体微微颤抖。

    正当其想要开口起身时，水门开口道：“日足不需要出去。”

    一句话，让猿飞日斩的脸色更加难看。

    环顾几人，除了两位老友，此刻就连奈良鹿久都没有看他，低着头站在四代的身后。

    此时水门继续道：“日足是日向一族宗家家主，关于这件事有知道的权力。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并不会用大义，去绑架一个没有错的人承认错误。”

    日向日足闭着眼，紧握的双手松了又握紧。

    这句话直抵内心深处。

    与过去四年时间里自己的态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股愧疚的情绪油然而生。

    “村子和忍族应该是相互依存的，信任也同样是一次次事件里培养出来的。”

    波风水门的目光直视三代：“今天我们能够不顾事件本质，便让日向为了大局而牺牲自己的家主，那么明天我是不是也可以用同样的方式，让猪鹿蝶、猿飞、志村等家族做出牺牲？”

    “他们曾经都是为了安全的生活才加入得木叶，现在却为了安全，要他们去付出生命……”

    “一旦这种行为成为惯例，那么村子距离灭亡的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说着，波风水门看向火影大楼窗外慰灵碑的方向。

    “他们都是村子的英雄。”

    “但他们同样宁愿在战场上牺牲，也不愿意被自己保护的村子背叛，说什么以大局为重让他们被牺牲。”

    话音落下，猿飞日斩整个身子微微颤抖。

    他想起了四年前波风水门的那句话。

    现在，眼前这位才是村子的四代火影，才是村子的玉。

    “嘭！”

    水户门炎一巴掌拍在了办公桌上。

    怒目而视下开口质问道：“你觉得我们这些老家伙十恶不赦？你觉得是我们背叛了英雄？你觉得我们都该死是吗？”

    “波风水门！”

    顾问直呼影的名字。

    此时他非常愤怒，因为波风水门的话，直接否定了他们那层遮羞布。

    恼羞成怒，不外如是。

    “你现在可以这样任性，可以和他们胡闹！”

    “但你知道这样做……会让村子的慰灵碑增加多少吗？！”

    在其身旁的转寝小春伸手扯住了他越来越向前的身体，皱着眉开口道：“四代火影，据我们得知，这次并不仅仅只是云隐的态度。”

    这话提醒了猿飞日斩。

    是的，这次并不仅仅是云隐的态度。

    在场的人没有蠢货，他们三个多年的高层，自然知道不久前火之国大名府使者来村，大名的命令被拒绝。

    真正不满的……是大名，甚至是代表了贵族利益的五大国大名。

    猿飞日斩走到沙发处坐下，伸手点燃了那根老烟斗。

    呼出一口烟后，似乎也没有了之前不想被其他人知道的顾忌。

    “水门……”

    “三代大人。”

    “你的变化很大，甚至大到我都已经无法辨认了。看来，伱所说的思想课，那个从雨之国传来的邪恶思想，对你的改变很多。”

    水门：“如果三代大人觉得这样的道德观是邪恶的，那么或许从根本上，我们的三观就截然不同。”

    猿飞日斩的烟斗颤了颤。

    “云隐的结盟是假，他们极有可能是得到了雷之国大名的授意和许诺。作为火影，你应该清楚这代表着什么。”

    水门颔首：“我知道。”

    油盐不进的态度，让猿飞日斩只能将目光看向日向日足。

    “代表第三次忍界大战结束的最后一战，与雾隐的冲突，水门以一己之力击退。知道这一点的云隐还敢如此，本身就代表了他并不畏惧。”

    “而另一方面，各国大名府与各国的村子之间，都有一个协定。那就是五大国中一旦哪个村子有政变的可能，那么其他四个村子，围而攻之。”

    “云隐不可惧，但来自大名府的威慑，一旦被合围，木叶将没有继续存在下去的可能。”

    猿飞日斩按了按烟斗：“日足啊……没有人想要逼迫你去做出牺牲，但我想你需要了解到这件事的后续会如何。”

    “四大忍村合围、五大国等会赶绝氏的不再有任何任务委托。没有钱没有粮食，你觉得村子能够赢吗？”

    一番话说完，日向日足也陷入了思绪的混乱之中。

    猿飞日斩过去是村子的影，他日向日足也同样是大名府的贵族之一。

    之前身处局中，他还并没有想到这一点，但现在被点醒，他才知道这次云隐的动作除了目标白眼……其背后还有五大国大名府的影子。

    没有逼迫？自愿？

    呵呵……

    不了解还好，了解根本的原因后，日向日足更加恼怒了。

    不仅仅是恼怒猿飞日斩，还有刚刚感激的四代火影波风水门。

    这个时候，奈良鹿久开口道：“一根手指会被掰断，五指紧握才能成拳。思想的觉醒，才能让五指明白如何紧握。”

    说完，不等猿飞日斩和两个顾问训斥，奈良鹿久便对两人微微欠身。

    他只是火影的助理，层次上算不得木叶的高层。

    尊重火影的人自然会给他面子，本就对立的三代一系，自然不会看其他的东西。

    “鹿久啊……你们这一族，总是能够站在最正……最符合自身利益的位置上。”

    猿飞日斩再次扎下了一根刺。

    但此刻在这里的是日向日足，并不是犹犹豫豫好谋无断的宇智波富岳。

    日向日足听懂了鹿久的话。

    思想的觉醒，才能有今天四代火影不愿意牺牲他来换取和平的场面。

    五指合拢，才能有权力对他们说不，才能让这些老家伙们坐下来有商有量。

    “火影大人。”

    念及此处，日向日足对波风水门微微躬身，随后开口道：“云隐并非只在日向族地外闲逛，那三个被干掉的云隐，是想要潜入族地掳走宗家长女日向雏田，以夺取白眼。”

    “因此，在发现后第一时间，我便将他们斩杀。”

    闻言，波风水门笑了。

    “我是木叶的影，所有忍族和平民都是木叶的一员。我们之所以聚在一起，就是为了能够在这个世界上安全的活下去。”

    “为了大多数人的和平，而逼迫小部分人去牺牲，这样的做法才会让这个名为木叶的集体崩裂。”

    “日足……没有人能够逼你去做什么。他们既然要打，那就打！”

    在忍者学校开设思想课后，木叶出身的成员已经有了很多。

    意志的凝聚之下，作为影的霸王色霸气，自然也同样觉醒。

    气势的升腾，让猿飞日斩三人心脏一紧。

    正准备开口怒斥的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也直接被这股气势憋了回去。

    片刻后，三代火影猿飞日斩呼出一口气。

    随后，带着两名顾问转身离开了。

    ……

    与此同时，回返的云隐将一只忍鹰放飞。

    回过身后，看向此次出使木叶的使者团。

    “四代火影不愿意交出日向日足这个凶手，并且没有任何犹豫。开战，无法威胁。”

    说着他看向几人：“我们为了和平而来，为了签署和平协议而从云隐到木叶。但他们却杀了我们三个同伴，并且不愿意给出任何解释！”

    一时间，愤怒的情绪充斥着整个房间。

    一直到一个盒子出现。

    盒子里，则是一个地址。

    天送之术。

    ……

    木叶，猿飞族地，三代火影猿飞日斩的庭院。

    “当初就不应该让他继任火影！”

    “这个平民现在正拉着整个村子坠入深渊！”

    “一个孤儿，他不过是在为自己赚取声望。”

    “当初木叶初创，初代火影大人也只能和五大国大名达成协议，他凭什么觉得自己能够这样不管不顾？”

    “贱民出身，他不过是想要以这种方式达成他的目的罢了！日斩！村子决不能继续再交在他的手上！”

    “日斩！”

    两位老友的呼声让猿飞日斩惊醒。

    此刻他正翻阅着手里的书本。

    这是忍者学校历史课的最新课本，里面是学生们需要从第一年学到第六年的内容。

    课本的内容故事性很强，开篇的第一课便是以火之意志为起始的梦想之说。

    但随后，便开始讲述战国时代之前的事情，其中讲述了贵族和武士还有平民的一个小故事。

    刚刚翻阅完第一学年，猿飞日斩的内心便升腾起，生命在最初的时候，似乎都是一样的。

    武士的叛乱能够将大名杀死，平民的怒吼能够让武士胆怯，饥饿之下的暴乱能够让所有贵族恐惧。

    似乎所谓的贵族血脉，所谓的姓氏没有任何意义。

    曾经平氏皇族，也在一夜之间被覆灭。

    穷困潦倒到乞讨的孩童，在时代的波涛下用数十年时间，成为了一国之玉。

    而这个孩童，随后便有了姓氏，这个姓氏成为了皇族的姓氏，他也成为了新的贵族。

    “呼……”

    一口烟圈吐出。

    猿飞日斩看向两人：“忍者学校历史课的课本，是谁编纂的？”

    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面面相觑。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

    “忍村制度之前是战国时代，但战国时代之前呢？”

    猿飞日斩喃喃自语道：“六道仙人在我们看来都已经成为了传说，忍者自身的历史都已经没有忍者还记得……”

    “如果这个课本上所记载的都是真实的事件，那么或许它确实是在寻找一条新的路。”

    “而只有知道过去的路，才能找到新的路。历史的意义，就在于此。”

    转寝小春皱着眉：“无论历史课的本质是什么，现在村子的处境非常危险！”

    水户门炎紧跟着说道：“一旦四大忍村围攻木叶，到时候整个忍界恐怕都会来瓜分一口。另外，还有任务的委托量。”

    “没有委托量，村子恐怕坚持不了多久！波风水门，在将村子带入覆灭的境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