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重游佛头寺,西昆仑事了
类别:
玄幻奇幻
作者:
咬火字数:4074更新时间:24/08/17 01:19:19
看着炼化剩下的半神血液,晋安眸光冷峻。
他并没有犹豫太久,直接把这半滴猰貐神血炼化得灰飞烟灭。
即便过去这么多年,猰貐神血依旧带着至强的威严气息,它仿佛知道大限将至,有金色血灵虚影冲出,通体跟黄金浇筑一般,光辉灿灿,鳞甲泛着金属光泽,龙首威严而狰狞,似要撕裂晋安并逃走,凶性烈烈。
但被晋安一巴掌拍爆成血雾,半滴神血化作方圆几亩的血雾,血气磅礴,而后被晋安头顶的三轮气血太阳焚烧成灰烬,天地重新恢复平静。
他有他的大道。
这些血祭无数生灵换来速成的旁门左道,统统都是小道,根本不入他的眼。
心若向善,无畏人心,心若向阳,无畏地狱!是谓心无亏者无畏。
他要走的是阳光大道,无限未来的真武大帝,是得道者,诸天神道相助,鲲鹏展翅九万里,岂是这种魃魈魁魅魍魉魑鬾能动摇得了他一颗上下求索的道心。
舍弃掉神血并不觉得可惜,面对新得到的震坛木被毁,倒是好一阵心疼,手掌一摊,就见此时的震坛木在晋安手里已经断成数小块时。
这小昆仑虚毕竟枯竭得太久了,苍兽化骨,这震坛木若非是镇教级宝物,也早就随风飘散了。但也早到了油尽灯枯境地,古法磨灭,最后被他几次如莽夫般撞杀九面佛十世肉色的坚固肉身,终于不堪承受,神道毁灭,碎裂成普通凡石。
“虽然神道死亡,但是残骸还在,像这种镇教级别的至宝,哪怕是能带到外界复刻出仿品也是件稀世重宝。”晋安小心收起震坛木碎片,然后抬头想寻找倚云公子和奇伯,却发现两人早已经不在附近。
此时还在第三境界的他,元神在白天出窍,如游神般飞天遁地,迅速搜索天地,倚云公子和奇伯的身影没找到,反倒是发现了那几个最先进入小昆仑虚的降头师的遗物。
那些遗物是被外力强行摧毁的法器,都是种着蛊虫的人头、人手、人眼这种痋术,一看就很南蛮养蛊特色。
除了这些被毁的法器外,并没有找到那些个降头师的尸骨,看来他们的结局并不好,估计一进小昆仑虚,就遭到自在宗几个护法神的围杀,最后全都成了血祭的祭品。
说到护法神,晋安想到还被他揣在怀里的佛祖降魔画卷,他拿出来一看,发现画卷上的佛祖和莲花宝座上的肉身佛身影暗淡了不少,画卷灵性失了一半,也不知道黄金家族那位央金在画卷里又有怎样一番八方风雨,大杀四方,杀得连佛祖都变色。
“反正我这一身修为也带不走,不如让我在最后助你一臂之力!”晋安目光绽放神光,他把宏大的真武拳意与神道拳也,揉炼为两团阳火血气和精神印章符道,助央金在群佛里劈荆斩棘,在他的阳火和符道庇佑下,早日从佛门小千世界破封出来。
重新收起画卷后,晋安再次回头登高望远一遍四野,见遍寻倚云公子和奇伯不得,他也没有多想,猜想倚云公子和奇伯或许是另有它事离开,并不担心二人安危,等出了小昆仑虚很快能重逢。
他一直都觉得倚云公子身上的秘密很多,先不说她能认出阴山府君印,知晓有关断天绝地四象局的不少上古秘密,单论她只身进入西域沙漠深处寻找九面佛,就说明了倚云公子这对主仆游历天下,拥有非常自信的自保之力。
此时晋安飞奔向火山口,穿过熟悉的古建筑群,在古殿深处找到那位玉京金阙前辈。
当晋安从空中落地,由地面走向那座古殿建筑时,有容颜钟天地之灵慧,乌发如云,根根轻灵,慧洁额头光亮如美玉,乌发上素朴插着枚道教玉簪,身上带着道庭飘渺气质,若无欲无求太上忘情宗仙子,早已静静矗立门前。
她当看到平安归来的晋安时,这位无欲无求像个太上忘情宗的女子,平淡点头:“解决了?”
只有三个字。
“嗯。”晋安回答的字数更少,只有更简短一个字。
这位无欲无求女子,正是暂时修为尽失,都灌顶给了晋安的那位玉京金阙前辈,随着修为暂时都灌顶给了晋安,身上的缩骨功、妙变之术,全都退去,露出真实容颜。
此时的场景,就像是站在门口等待丈夫归来的妻子,而晋安就是平安打猎归来的那个丈夫,并且这位丈夫还是收货颇丰归来的。
“我观察这里的地火不稳,随时都要爆发,变成熔岩横溢,烽火遍地的是非之地,我们也赶紧离开吧。”这位玉京金阙高手抬头望了眼红光冲天的火山口中心方向,时不时能看到几道火柱高高冲起,空气烧灼,温度很高,炙烤得人汗流浃背,脸颊红彤彤。
话刚说完,这位玉京金阙高手身子一软,昏死倒地。
晋安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对方。
检查一番身体后,才确定对方并无大碍,只是身体修为尽失,加之这类地肺之气灼热,身体邪火入侵,身体缺水加内热,导致脱力晕厥。
她一直等到晋安平安归来,才身体垮下,这位林叔的师叔伯,虽然一身气质无欲无求,实则心里一直牵挂晋安安危。
晋安是第一个与她元神交合的人。
是她第一个完全放开心扉,记忆的人。
接下来,晋安环抱起怀里的身子,飞跃出火山口,然后迅疾朝出口方向奔去。
就在他抱着怀里的人,刚看到出口方形的通天神木时,身后的冲天火山云变成赤红,随着一声震撼天地的爆炸巨响,火山熔岩喷发,毁灭世界。
两尊第三境界强者在火山口附近大战,终究还是点燃了那座平静了千万年的火山。
晋安最后惋惜回头看一眼这方即将要消失的世界,然后抱着人冲进神木,一路飞快下树。
只是,虽然他已经提升速度,但是他下树的速度还是赶不上头顶上方的火山爆发,烽火倒灌速度,神木着火,有滚烫熔岩顺着巨大树干流淌下来,巨大树干着火,一节节断枝不停坠落,宛如天崩之势。
那些坠落的断木枝,每个都大若树干,带着熊熊火焰和岩浆,从耳边灼热飞过。
这棵通天神山木的树心早已经腐朽中空,头顶熔岩倒灌,很快从内部点燃树身,变成通天火炬,有数条巨大火龙顺着气流的带动,从树底下向上迅速蔓延燃烧,树身开始出现咔嚓咔嚓崩裂声,不堪重负的慢慢倾倒。
与此同时,头顶上方的高温岩浆如赤红银河倒泄般,还在不断的倾倒下来,这就是末日场景。
晋安开始庆幸,还好其他人提前下树,离开小昆仑虚,人在天灾前渺小如蚂蚁,根本无力反抗。
但更大的危机还在持续爆发,头顶火山爆发,脚下地龙翻滚,西昆仑山本就是有着一小片火山群,这里的火山爆发就像是牵一发动全身,若说之前还是天崩,那现在就是天崩地裂了。
还没平安下地的晋安,面对眼前的天崩地裂末日灾难,他此时无心担心自己的安危,而是担心起其他人安危,希望老道士他们不要等在树下的巨城古墟,已经平安跑出去。
……
此时外界的昆仑山。
天上千年不散的厚厚灰云,此时如黑云压城,厚厚密布,压得更低了,仿佛有人触怒天威,从昆仑雪山深处冲起磅礴无边灰云,留在冰川林子里的牛马羊畜都开始焦躁不安的嘶鸣,狂躁冲撞过来安抚的牧民。
轰隆!
忽然,昆仑山深处发生大地震,附近几座万年雪峰发生惊心动魄雪崩,这次雪崩比去年那场雪崩还大,这雪崩来得如雷霆万钧,不仅把进山的路都给掩埋,连冰川林子也被掩埋了一部分。
雪崩过后,这里生灵绝迹,只留下深不可知的厚厚积雪。
……
一天后。
冰川林子外的那座破败荒凉的佛头寺,断裂佛头依旧掉落在地,保持原来位置不动,护法佛神像依旧被大雪压垮的屋顶掩埋。
本应平静的佛头寺,突然一声巨像,护法佛神像与地面、白雪一同炸开,然后有一男一女两道身影冲出来。
这佛头寺下别有洞天,有一个能直通往冰川林子深处的冰川裂缝,只不过平时被佛头寺基石和暗道埋住,外人一直不知道。
重见天日,看到熟悉的昆仑雪山和冰川林子,晋安目露喜悦,然后是一脸感慨:“我们这么多人千方百计的想要挖通进山的路,想不到这里有着能直接通往弱水附近的地道。”
他们二人在地下,又是被火山爆发所困,又是被地震引发的雪崩所困,最后还是多亏了这位玉京金阙高手修为恢复,元神出窍,强行窥视天地,才在地下那片上古神迹被毁前,终于找到天地一线生机,带着他脱困。
这暗道里有蒙蔽元神探查的佛符,才能欺骗过外界所有人,因为这次地震,佛符被震落,通道重新出现。
而这枚佛符是谁布局,不难猜想,肯定是那些自在宗的人所为,他们就是通过这座佛头寺进出上古先民开辟在地下的神迹,布下惊天阴谋大局,骗高手入局,血祭喂给九面佛十世肉身。
经过脱困的起初喜悦,晋安转头看向身后那位,打算两人去冰川林子找其他人汇合。
哪知,对方已经化作虹光,元神在白天出窍,自己提起自己,腾空离地的飞天离去。
走得绝情又决绝。
不给晋安多说一句的机会。
其实,这种绝情又何尝不是一种保护。
不想让晋安步林叔的老路,被躲在玉京金阙背后的神秘未知强敌斩灭道基,还未成长起来就被打杀陨落。
这是个习惯了在登天路上一个人孤独求道,不善解释的女仙人。
晋安站在原地望着对方离去方向好一会,然后才向冰川林子方向赶去,找大家汇合。
……
当晋安找到老道士时,老道士正和傻羊在拼命挖雪救他,还有逃出来的高原三大部族也带着大批农奴在挖雪救他。
“老道!”
“傻羊!”
晋安欣喜与大家汇合。
老道士转头看着从身后冒出来的晋安,他脸上表情和其他人一样,先是一脸震惊,然后是狐疑,似乎在怀疑是不是自己挖雪一天太疲累,眼前出现幻觉了?
只有体大如神牛的傻羊胆子最大,它走上前,在晋安身上嗅来嗅去,似乎在学狗闻味辨人,最后晋安实在忍无可忍,一拳锤在傻羊脑门:“我就知道你奸猾!关心我是假!惦记我怀里的几颗玉浆果才是真的!”
看着熟悉的爆锤傻羊一幕,老道士终于喜极破涕而笑,的确是小兄弟活着回来了。
“小兄弟,你可总算平安回来了,老道我还以为咱们爷俩历经千辛万难刚在昆仑山重逢,又马上阴阳俩隔,你没有逃出生天,老道我担心了一天!”老道士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抱住晋安,把鼻涕眼泪什么的都往晋安道袍上擦。
看着晋安爆锤雪山神牛,天神氏、黄金家族姑娘、神猴后裔,以及其他农奴们也都喜色跑来,在整个昆仑山和吐蕃,也只有晋安一个人敢天天胖揍雪山神牛,一点都不给他们雪山神牛面子。
这个时候,大家都关心询问晋安后来发生的事,以及晋安是怎么从外面出现的?
当了解到事情始末,尤其是听到晋安成功镇杀九面佛十世肉身时,在场所有人看着晋安的目光都更加敬佩了。
他们在大逃亡时,可都是见过九面佛十世肉身怎样恐怖的,那简直就是一尊古神复苏,拳掌能轻易打断山头,逼得他们大逃亡。
“嗯?老道,倚云公子和奇伯呢?怎么我出来后,一直不见他们?”晋安忽然问道。
老道士:“他们忽然说临时有事走了。”
晋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