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一模一样的面庞

    视频镜头变动。

    ......

    白茫茫的雪地里，是佐的自言自语。

    佐：「我就知道，爸爸不会没有原因的说出那些话，只是说出让我继续参加飞行任务的爸爸可能也不明白他说那些话的原因，倒是我在升空以前，就大概的猜到一些。」

    茫茫雪地里镜头推近，能看到横七竖八倒下来的人，他们变成水晶冰雕。

    佐：「这一幕在我升空以前就仿佛寄存在我的脑海里，直到我看到这个场面，寄存柜打开，这一幕和我的脑海烙印为一。我还能说什么呢？战争不是士兵发起，血腥却由士兵承担。小浮卡走了，我们全家为他悲痛，那么雪地里的这些常年生活在亚热气候的人，他们的家人又在哪里悲痛？都是一样的生命啊。他们中有些可能还是反战分子，这个，就是爸爸的话引导我过来的意义，这种反转就像粗制滥造的电影里恶劣桥段一样庸俗，可直击我的内心，非常的真实。」

    「长官，少校！」

    通讯器里传来声音。

    佐：「什么事。」

    「长官，附近发现活体生活，方位已经发送给你，请发射武器。」

    佐震惊：「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对方更加震惊：「长官，国家把我们重新组队，民用运输机，民用任何能装人装物资的大或小型飞机，军用运输机，战斗机。在我们这个队伍里，只有你开的是战斗机，只有你携带的有武器，除此我们都没有武器，军用运输机上以前有的武器也全部拆除，国家给出的理由是风雪会更大程度的保护我们，因为我们比别人穿的更多，没有保暖衣物的区域不需要我们携带更多的武器。而你带领我们前来，也保护我们的安全。所以，请发射武器。」

    佐：「士兵！我没有发现你或你们受到威胁，为什么你提醒我发射武器？」

    对方还是更加的震惊：「长官，这里是敌对国家！」

    佐：「这就是发射武器的理由？你指挥我，还是我指挥你？」

    对方犹豫一下：「对不起，我忘记升空前临时换了长官，你是......佐，佐少校，少校长官，以下复述由战斗机原本的主人，由那位长官告诉我们，他说，敌人就是敌人，永远不要对任何敌人抱有幻想，我们赶到敌战区以后，士兵捕捉生命体征，由我来干掉他们，等到周围一切死寂，搜集物资的士兵也永远是安全的，而此后如果有指责，也由发射武器的我承担，就这么说定了，士兵们，为我们逝去的战友们报仇，就在今天。」

    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喃喃道：「我明白了，我更加的明白了，为什么我要退出飞行任务，爸爸又对我说了那些话，我的飞机被开走，我临时上了一架准备起飞而又没有主人的飞机.......没错，是这样的，我需要好好的想一想，什么才是战争的真正意义，我们应该怎么看待它......」

    「长官，请原谅我们听不懂你说的意思。」

    佐：「和你没有关系，士兵......呼叫罗德殿下，呼叫罗德殿下，我知道他在执行秘密任务，可我这是紧急呼叫......」

    「长官，本国几处机场的指挥官是海伦公主殿下，不然你呼叫她试试看？」

    佐：「谢谢士兵，不过公主不能明白我的心情......呼叫罗德殿下，我知道你在执行秘密任务，可我这是紧急呼叫......」

    半小时后。

    罗德：「你在搞什么鬼，佐，你知道我在执行秘密任务，你还没完没了的在保密频道里呼叫我？」

    佐：「对不起，长官，希望我没有打扰你的工作。」

    罗德：「工作已告一段落，我们这一队的速度不错，已经

    把科学家们藏身到安全的办公大楼里，但是遗憾对面就是治安局，又不怎么安全。」

    佐：「请凡事小心，保持警惕。」

    罗德：「谢谢，我已经向公司求援，赶快派人把货物运走，我还有其他人要接。现在，我有大把的时间和你聊聊，你想被我怎么处分？」

    佐：「根据条款，我有申诉权利。」

    罗德：「请说，希望理由能打动我。」

    佐：「我临时上的这架飞机，编号为......它的原主人本打算开着战斗机到达指定区域，也即是我们的敌对国家以后，就发射武器消灭一切能找到的生命，他美其名曰，这样能让士兵收集物资的时候更加安全，而且敌人就是敌人。」

    罗德没好气：「我真的搞不懂你们都是高级军官，却都是些什么脑袋，把眼光放远，这是全球天灾，世界末日来临！我们在睿智的总裁先生带领之下，幸运的能和一百多个国家共同组建风雪基地，我们有可能是这个星球上人类最后的火种，加起来共计七十多亿的火种。这些多的火种可能需要洗衣工、清洁工、厨子或者奴仆。基地的外墙可能需要送命也不会让你我心痛的人去维修。难道你我都愿意本国的同胞，我们培养的士兵们去做这些事情吗？接下来天气会更加的恶劣，雪地里会有更多的国家如入无人之境，我们轻易的就能找到大量的幸存者，给他们少许的食物药物，给他们活的机会，他们会很愿意的到基地里干活，为我们过往辛苦的人民、士兵们当牛做马。谁不愿意活下来呢？傻瓜！你发射一枚武器就可以干掉的生命还有更大的价值，并且这些价值是我们眼前就需要的，你是高级军官，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士兵！」

    佐：「呃，长官，你应该骂的是被我夺走飞机的倒霉蛋儿吧？我紧急呼叫你可不是为了挨骂，再说你要是骂他太晚，可能他坐在其他的飞机上，正在发射武器。」

    罗德骂道：「武器要钱的！谁擅自发射武器就从谁的工资卡里支付。」

    他的旁边响起一个声音：「长官，我们对面是治安局，这里并不算安全地带。」

    罗德的声音小下去：「佐，***的活去，我去找那个倒霉蛋儿聊聊。」

    佐：「好的。」

    佐：「士兵们，现在听我指令......」

    「对不起，长官，不知道你有意还是无意开通共享，我们全体都听见罗德殿下，本国王室第九顺位继承人的话。」

    佐：「现在你们怎么想？」

    「长官，我们的工资不高，支付不起发射武器的费用，我们这就进入地面开始带走洗衣工、清洁工、奴仆和修外墙的人，哦，我们这就开始救援，请同意。」

    佐：「去吧，士兵，祝你们好运，多带一些修外墙的人回来。」

    一小时后。

    「长官，你对十年二十年以后的洗衣工怎么看？」

    佐停顿一下：「这里只有孩子活着？」

    「这个城区里能离开的人都离开了，只有一家孤儿院里还有一些孩子活着，在大门那里能看到打斗的痕迹和倒下后爬行的血迹，几位应该是尊敬的女士死在那里。我们称她为尊敬的女士，是从现场来看她们找到食物，在回来的时候被人埋伏在孤儿院这里，她们***掉了，被抢走了食物，可还是拼命的往前爬着，最后压在地下室的房门上面，我们推测她们还想保护孩子。以上仅是我们的推测，可你来到现场这里，往雪地里看的时候，你会忍不住的扒开一些积雪寻找线索，最后也认为她们是尊敬的女士，在她们的身体下面我们找到地下室里的一群孩子，大部分都在牙牙学语，几个七岁的孩子在照顾。」

    佐：「这该死的风雪，哦不，我不知道风雪是不是该死，至少我们活着，而

    邻国倒下去大片的人，咦.......我的内心忽然更加的平衡了，这大概就是我继续参加飞行任务的另一个意义吧。」

    「长官，我也是。」

    佐：「什么？」

    「我是多年参战的老兵，在和脚下这片土地的国家交战时，失去战友、朋友、长官......我失去的很多，你战斗机的原长官特意挑选我加入他的队伍，可能是想到我有很多的仇恨，但是我来到这里，看到倒下来的人，街道、墙角，到处都是，而我穿着保暖的衣物，痛快的踩在这片土地上，我的心里瞬间平衡，我痛快了。」

    佐沉默片刻：「那么，让我们带这些十年二十年以后的洗衣工、清洁工回去吧。」

    「长官，我们先要给这些十年二十年以后的洗衣工们喂奶，他们都饿坏了。」

    佐：「好的，我们应该带着全部种类的食物和医疗队。」

    「是的，长官，医疗队就要到来，他们带着奶粉奶瓶，我们先准备一下热水。哦，长官，你相信吗？这些十年二十年以后的洗衣工里面，说不定会出来科学家，或者是天才。」

    佐：「但是他们必须为我们的国家效力。」

    「是的，哈哈，因为是我们救了他们。」

    通讯器里片刻的寂静以后，佐再次道：「这大概就是我来到的意义所在吧，我懂了的，现在我可以心平气和的走下飞机，找一片看上去干净的雪地，也即是周围没有倒下任何人或动物的地方，祭奠一下我的小浮卡，我亲爱的弟弟，请你的灵魂跟着我回家。」

    ......

    十天后。

    洪亮的声音：「佐，我是你爸爸，听见了吗？机场说你现在有时间和我们通话。」

    佐：「我听见了，爸爸，请说。」

    「外面的风雪还善良吗？」

    佐：「爸爸，全球零下三十度，风雪比猛兽还要凶狠，我们乘坐的是基地根据李奇博士新技术发明的最新风雪飞机，很颠，感觉上很难过，基地说二代飞机就要出来，我做梦都在期盼着。」

    「那你有做梦见到你弟弟吗？」

    佐：「爸爸，你就直说吧。」

    「好的，孩子，我们前天才听说你救回一批孩子，你妈妈忽然非常想去看一看，这几天我们工作实在太辛苦了，基地建设真的需要更多的人手，在此希望你和飞行员们接回更多的人手。太辛苦了，我也想放松一下，就和你妈妈申请去看一看，我们特别注明只看望你带回来的那一批，结果......你有没有看过那批孩子？」

    佐：「爸爸，我又不是一直坐在驾驶舱里，那些孩子们上飞机的时候，我还帮忙接来着，稍后，我看了他们每一个人。」

    「那你应该知道......」

    佐的声音有些颤抖：「是的，有个男孩长得像小浮卡，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爸爸，我看到了，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你和妈妈，是他到底来自敌对国家，我怕你和妈妈见到会伤心。」

    「孩子，你当时一定没有解开他的小襁褓看个仔细。」

    佐：「这个倒没有，在他上飞机以前，我刚完成对小浮卡的祭奠，我说请你的灵魂跟我回家，然后我既然在雪地上面，在飞机的旁边，他们上飞机的时候，我就接了一把，有种悸动让我想去看看，我就去看了一眼，爸爸，就是这样。」

    「孩子，他是本国人。」

    佐：「不！这不可能。」

    「孩子，我和你妈妈去看这些孩子的时候，医护人员津津乐道有一个是本国的孩子，我们出于好奇就请他们指出来，过去看了一眼，随后你妈妈再也离不开他，我只能一个人去打听这孩子的来历，在他的小襁褓里缝有一封信

    ，他的父母是受到战争影响的边境居民，在战争里跑错方向，最后在敌对国家里生活下来，他们倒是想回来，可是边境紧张，他们越不过来。生下这个孩子以后，夫妻双双染病，在病重的时候把孩子送到孤儿院，缝上一封写明民族的信件。孩子，我们是汉拔联邦，我们有很多的民族，战争让我们的一些人流落到敌对国家，邻国也因此有和我们同样的民族，只是原籍没法相同，根据信件，这个孩子和我们同一个民族，根据他父母的原籍，他是本国的人。」

    佐好半天说不出话。

    「孩子，你去敌对的国家救援也能带回自己的同胞，而我和你妈妈都感谢你带回小浮卡，我们决定收养他，医院让我们征求年长孩子的意见，你对此怎么看？」

    佐：「如果你们愿意叫他小浮卡二世的话，我就同意。」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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